“王妈,帮我找一下医药箱。”周时肆迈进客厅,对着一个正在浇花的妇人喊道。
林知越跟着周时肆在沙发上坐下。
王妈很快就把医药箱找了出来,拿到茶几上,语气有些着急地问:“怎么了时肆?你和知越谁受伤了?用不用叫家庭医生来看看?”
“不用叫,是知越的腿不小心划破了,我来处理就好了,王妈你去忙吧。”
王妈还有些不放心,追问了好几句,周时肆说了好几遍真的没事王妈才走开。
“我自己处理吧。”林知越想要伸手去找医药箱里的碘伏,却被周时肆先一步拿了出来。
“我来吧。”周时肆半蹲到林知越面前,挽起林知越的裤脚。
伤口刚才在车上简单处理过,现在已经不留血了。
“疼你就告诉我。”周时肆用棉棒蘸上碘伏,动作极轻的涂在伤口上。
林知越看着周时肆头顶的发旋,没说话。
周时肆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用过的棉棒扔到垃圾桶里,随后又换了根新的。
“过几天我要进组拍电影了,前期要进行封闭训练,手机也会被收,可能不能及时联系,我到时候把助理的电话给你,你有什么事的话就联系他。”
“我能有什么事…”听到他要拍电影,林知越这才有了反应,他笑了下,祝福道,“进组一切顺利。”
见他笑了,周时肆的唇角也勾了起来,玩笑般说:“但愿吧,希望到时候不要被导演骂的太惨。”
很久之后,林知越才知道,周时肆这部电影的导演就是安筱然她爸安特。
再接着就是周时肆进组训练,林知越忙着准备出国的各种材料,两人的时间几乎没有重合的时候,好几个月竟然都没见上一面。
就连过年那段时间,周时肆都还在外省拍摄,林知越也就没跟周时肆提起自己要出国这件事。
后来就是在准备毕业的那段时间,林知越出国的手续大部分都办好了。
那天他正坐在自己校外公寓的沙发上修改论文,突然听见门锁处有动静,林知越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周时肆那双深沉的眸子。
林知越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神情茫然了片刻,顿了几秒才说:“…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直接出国了?!”周时肆紧皱着眉头,能看出来是真的动了气。
昨天晚上他收了工回到酒店,看到秦默发来的消息两人就闲聊了几句。
秦默最近因为毕业了被他爹逼着去公司上班,人身自由都被限制,整天叫苦不迭,抱怨着抱怨着就跟周时肆聊起了林知越,说他有多羡慕林知越马上就要出国了,天高皇帝远的,任何人都管不着。
谁知这一说直接就把周时肆给说愣住了。
出国?
林知越要出国?
周时肆直接给秦默拨了个电话过去:“你从哪听说林知越要出国的?”
秦默也被他问的一愣:“林叔叔说的啊,前几天一个宴会上他和我爸遇上了,不知道怎么久提起来了说林知越要出国读研,再过段时间就要走了吧。”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周时肆没听秦默接下来的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他竟然在林知越快走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而且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周时肆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读书的时候看了一篇十分晦涩的文章,上面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没能读懂它的意思。
他没有犹豫太久,当机立断的和导演请了假,定了最早一班回京安的飞机。
一下飞机就直奔林知越的家。
现在见到人了,周时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无名之火,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说出的话语气也重。
林知越眼神暗了暗,垂下头,面对他的质问沉默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周时肆简直都要气笑了,“出国那么大的事你一句都不跟我提,连秦默都知道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林知越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成最好的兄弟?!”
林知越的心被那句“最好的兄弟”狠狠刺痛了下,刺的他眼眶都开始发酸。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林知越也没能忘记在学校里看到的那一幕,当时那两个女孩地对话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出现在他梦里。
他的头还低着,眼睛死死盯着腿上的电脑屏幕,声音闷闷地说:“现在也没有说的必要了吧……”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周时肆直接摔门而出,林知越没想到周时肆会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愣愣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给他发信息,拿起手机却不知道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