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深愣愣地问:“科考是什么?”
楚一曲解释道:“科考就是挑选有才能的好人当官,心系天下造福百姓。”
覃深恍然大悟:“那就是和祭司差不多,祭司也是为了村民们好。”
楚一曲觉得不是,但的确有点相似,朝廷命官替百姓和皇帝做事,祭司也是向村民和神女做事。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覃深下一秒就拒绝了,“那我离开了村子,我就回不来了。”
楚一曲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当官确实忙,但也不至于一次都不能回来,“谁说的?一年可以回一两次吧。”
覃深蹙眉:“可是村子里的祭司不就是永远都不能离开村子,最远只能到镇上。”
楚一曲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该怎么与他说,这个可怕的村子制度不仅困住现在的他,可能还要困住未来的覃深。
于是下一次去镇上时,他不管覃深的想法,还是买了书给覃深看,楚一曲第一次拿哥哥的名头出来,覃深为了不让哥哥生气接受了下来。
每天晚上覃深都悄悄的躲在被窝里看书,而楚一曲则是和父亲待在一块,免得这件事露馅。
“一曲,你如今几岁?”父亲问他。
楚一曲也不疑惑为何父亲不记得他的岁数,平常道:“还有几个月就弱冠了。”
“那快了,马上你可以担起祭司的重任了。”父亲道。
楚一曲只回了一个“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杏棉村的祭司都特别的短命,一般活不过四十岁,像他爷爷,在他父亲刚及弱冠时,就已经走了。
等到楚一曲继任之时,就是他父亲离世之日。
父亲又说:“是时候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了。”
楚一曲对亲事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他一生都是被父亲安排着走的,唯一一次的不听话就是留下覃深。
福妹又来找覃深玩,虽然她名字叫福妹,但是覃深要叫她福姐姐。福妹这次带了一些糖果来,她试探地问道:“覃深,一曲哥哥是不是要娶妻啦。”
覃深扒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摇头:“不清楚。”
福妹娇羞地问:“你知道一曲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覃深嘴里嚼着糖果,“不知道。”
福妹把剩下的糖果揣回兜里,“算了,我自己去问。”说完就跳着走了。
覃深蹲坐在门口没动弹,而后才起身回了房里。
快到夏天,现在的晚上就能听到蝉鸣,他心不在焉的躲在被窝里看书。
然后他头上的被子猝不及防的被人撩起来,屋子里的烛光瞬间照在他脸上,覃深心一惊,下意识地趴在书上。
“你在干什么?”先是一声疑问,然后是抱歉:“对不起阿深,是不是吓到你了。”
覃深松了口气起来,“我还以为是祭司。”
楚一曲坐了下来,摸摸他的额头,“你把头埋进去干什么,我还以为你生了什么病不告诉我。”
覃深随便找了个借口盖过去,楚一曲也没计较太多,问他:“我在村子外发现两颗白玉兰花树,和咱家院子里的长的一样,就是好像快死了,阿深明日要不要去看看?”
覃深犹豫:“可是,我那已经出了村子吧?”
楚一曲笑他:“你怎么比我还守村子里的规矩,我在村子里长了快二十年,还不是多次违背祖训,溜了出去。”
覃深自觉窝囊地低下头,然后坚定又小声的说了一句好。
楚一曲将他的书拿走,放好了起来,道:“好了,快睡吧,明天我们早点去。”
覃深看着楚一曲的背影,久久不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