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来就用了多年,再加上没人维护,房梁被蛀得千疮百孔,随着掉落的木屑,被扔到了地上。
狭小的屋子,猛的亮堂起来。
几个叔搭着木梯,小心把房梁送上去,固定在原来的位置,逐渐把房梁的框架搭好,村里老木匠是有本事的,听说祖上还修过皇宫,这榫卯结构比原本都牢固许多。
这鬼天气,即便出了大太阳,风一吹,谁来都得打哆嗦,难掩院子边的说话声。
到冯悦爬到顶上,一把糖果往下抛去,安静片刻,更加热闹起来。
“新房子,新福气!”
底下抢到糖的叔婶,孩子们不拘着,不要钱的祝福语一箩筐的往外冒。
[最近怎么少了这么多乐子,直播间在线人数都少了!]
[怎么还有事业粉?]
[每天看主播,作息好了不少就不说了,虽然在家,但不怎么开心,现在吃饭都香了很多!]
郑若休学在家了许多天,每天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沉迷于网络,这两天能出房间门已经给担心她的父母高兴坏了,要啥给啥。
就算不会的菜色,也到网上去找教程,力求百分百还原,看着胃口逐渐好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
两人一高兴就给她发钱,让人出去多玩玩。
郑若看着亮了的礼物栏,试探性的点了一下。
[米500g×1]
[诶,我说这礼物栏咋亮了,真的可以送礼物了。]
“边月,这两个知青是真有钱啊,这才来几天,洒出去的怕是我们一个月都挣不到的!”
刘婶不知道怎么从人群里钻过来,嘴里还磕着瓜子,摇头感叹。
“人有钱又不是我们有钱,凑个热闹,还说不定喝口汤,这日子不好得很?”
边月分心往直播系统看,嘴上随便敷衍着。
她看得开得多,往刘婶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自己也磕起来了。
还没讲几句,怕闫妍在外面吹风,冷着了,又到露天厨房灶前找林支竹说话了。
盖着盖子也不知道里面炖的啥,只闻到浓郁的酱香气,吃了早饭过来的边月都馋了,忍不住咽口水。
“林知青,你这腿可好了?”
眼睛盯着锅里,分了一小把瓜子给林支竹,关心起了人。
“差不多好了,不走太多路就行了。”
林支竹控制受伤的脚左右扭动了一下,已然大好,同边月笑笑。
“记得小心点,村里也不是就那几个偷鸡摸狗的,今天不知道来多少人,藏好东西。”边月叮嘱。
院子周围站了不少人,时不时还有些婶子带着孩子作势往屋里去,还好都让正站门口的冯悦挡了去。
“知道的,婶子。你能不能帮我们做点豆腐,换的黄豆有些多了,这又不好直接多吃,院子里还没个磨,都没法做。”
林支竹不知道从哪里端出来了一大盆发好的黄豆,看得边月有些心惊,这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她来的。
[这是提前预谋好的啊!]
[至今还没学会怎么点豆腐,跟我妈屁股后看了这么多年。]
[谁不是能,还是在这里学会了怎么做醪糟,我妈都夸我做的比她做的好,以后都交给我了。小猫骄傲.jpg]
[哈哈哈,你做的真的很好,能给我寄点不?]
“我们可先说好啊,我出人出力的,到时候我可得分!”
没有白干的事,边月吃亏不了一点。
林支竹一口答应,看着边月毫不费力的端着黄豆,快步往家回。
早点做好,早点吃上。
唤闫洋抱着闫妍回家,这练了这么多天,可得有不少成效吧,缺的磨磨人不就有了。
几瓢水泼下,磨盘冲洗干净。
许久没用了,平日里就是个晾东西的台子。
另外找了个干净的大盆放下面接着,一勺勺饱满的黄豆掉进去,变成洁白的豆浆流出来。
闫洋起初还轻轻松松,推到一半就开始费力了,动作逐渐缓慢起来,直到脸涨红也推不动了,边月接手。
换了岗位的两个人,效率提升的飞快,不一会儿就磨出一大盆,最后一瓢清水流出,顺手将磨盘洗干净。
边月端着盆子进屋,才磨好的豆浆,弥漫了一屋子的浓郁豆腥味,让人喜欢不起来。
往房梁上搭了根绳,系上一个可以掰开呈十字交叉的连接件,四角上系上干净的大块棉布,下面放了个盆。
盆里加了水搅匀,瓢子舀起又落下,浓稠的豆浆被稀释,通过棉布进行过滤,变得更加顺滑。
一瓢又一瓢,直至豆渣里再也挤不出一点,原本的半盆豆浆快装不下,满出来。
边月把一盆白净的豆浆倒进锅里,烧火加热,豆腥味逐渐散去。
拿小碗,加了点白糖,盛出一勺,看着不起波澜的豆浆,实则滚烫无比。
如同月亮一样皎白,口感细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口感醇厚,一如它悠长的历史。
灶上的火并不算大,让闫洋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豆浆送到知青院子,给人暖暖身子,这马上做饭的点,应该不会有太多人,也不算起眼。
豆浆在锅里,已经开始冒泡,豆香味传出,不禁让人回味起刚刚甜滋滋的味道。
“同志!”
屋外是自行车的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
边月连忙把柴抽出,怕糊底,两只手往衣服反复擦干净,才出了门。
一个穿着有些略薄的军绿色大衣的邮递员,坐在自行车上,一脚靠着地,身上挎着一个大大的绿色邮政包,两个绿色的邮袋装了不少信件,挂在车的两侧,不知道要送到哪个村里去。
“这是哪里来的信?”
边月迫不及待的往前去,她男人失踪这么久,都没个信,叫人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