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有没有什么快手菜啊?]
[感觉主播一天用不完的力气,好羡慕,我的精气已经被吸完了。]
[买个火锅底料,按照耐煮程度,放进去一锅出呗。]
[买菜的时候让摊主帮忙处理一下,回家往锅里煮就行了。]
[还是泡面最快手了,煎个蛋,水一加,把面煮上,最后加两根青菜,快手好吃。]
外面的天边还留一抹天光,要不了多久就要被黑色遮盖。
边月拿起炕边的衣服,往里摸摸,还没完全干透,翻转过来继续烘着。
中午吃得晚,现在都还不太饿,外面一户户人家屋顶飘着白烟。
为了不太起眼,也烧了火,用酸菜萝卜土豆一锅下了,炖得软烂,旁边贴上玉米面饼子,盖上咕嘟咕嘟煮着。
“来,你跟我学学认字,别想跑,跑了没饭吃。”
边月把人招呼到灶前。
闫洋抱着闫妍的手一瞬间僵住,还以为逃过了一劫,原来是还没到时候。
他都没处跑!
[看直播还有学习,啊啊啊,学校把我的脑子吃掉了,只剩个行尸走肉的躯干了。]
[这两天没看,都学习上了,看着日子越来越好,还有种成就感。]
边月把门关上,窗户遮住,直播间灯光利用起来。
“一,二,三”,用烧黑的木棍在地上写起来,一边念着,让人记住。
“一,二,三,哦,我知道到了!四是不是是四条线!”
闫洋看了一眼,感觉也不难啊,提出自己的奇思妙想。
“那一百得画多少条线啊?卫溪姐说刘婶给卫明哥花了几百块!”
怕是这个地上都得画满碳黑的线,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哈哈哈哈哈哈,我小时候也这样想过,四是不是就是四横,后面才知道,四横是亖。]
[懂的人已经哭了。]
“认真点,有机会都不学,我想学都没机会呢!”
边月一把拉过人,让自己尝试着写写。
看着地上糊成一团的黑色,她难得生气起来,火气之大,要把头发都烧糊了!
“你这写的什么字啊,不想学,你爹好歹也是读过初中的,没习上好的!”
[实在不行我来教吧,这样孩子也学不下去啊!]
闫洋被吓得手一抖,又糊成一团,鼓了半天气,才敢跟他娘讲:“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糊了?”
“看着学,糊了?被你气的!”
边月敲着地面让人仔细看看,鼻子耸动,突然想起什么,往厨房跑去。
“哎呀,火大了!”
用铲子把快滑倒锅底的玉米粑铲下来,锅里留下黑色的痕迹,又用盆子把锅里的菜盛起来。
一瓢水泼下,“刺啦”,雾气蒸腾。
又把柴火撤了,让温水泡着,后面好洗干净。
“手洗了,过来吃饭!”
边月掰掉焦糊的部分,完好的部分带着一股焦糊味,好在汤是好的,配着萝卜干,也是糊弄了一餐。
收拾好了厨房,又把炕烧上,鞋底把地上的痕迹糊作一团,回到重新温暖的炕上。
边月对着闫洋认真说道:“书是一定要学的,多知道一点东西,就多一条路,你不想像你师父、林姐姐那样厉害啊?上学跟你一起玩的人还多了,到时候回来跟闫妍说点书上学的东西啊!”
“......”
“怎么,锯嘴葫芦了,有啥说啥呗。”
边月把闫妍喂了,放炕上扶着人站起来活动,看儿子一声不发,叹口气,改了语气。
“我可以晚一点读书啊,等我大点,能挣工分,攒点钱了,再去上学。”
闫洋略抬一点头,用余光去看他娘的脸色,这应该不会被拒绝了吧。
“缺你...一个工分五分八厘,你每天都做事,你一个月三十天也就能挣三块四毛八分,四个月能凑足一年学费,但你只能农忙的时候才能挣上这工分,你这样干六年,人书都读完了,赶不上热乎的!”
边月原本还想骂的,深呼吸一口气,缓下来,慢慢跟他掰扯,这家里还用不着他自己挣学费。
“但是...”
边月没来得及听后续的话,同意了弹幕的连线,一直跳出来,看着烦。
[我是实习老师,可以带着学一下的。]
“真的?明儿就能跟着学吗?”
[备课的时候可以尝试教一下,后面寒假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学。]
“谢谢你啊,你一定会发大财的!”
闫妍在旁边像是附和似的,“啊”了一声。
[还是新人有激情,我下班之后真的完全不想看见小孩子了。]
[小姐姐人美心善,点关注了。]
“成了,给你找了个老师,不要钱的,睡觉!”
边月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松,抱着闫妍躺下,不一会儿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闫洋拉上被子,遮住半张脸,在黑暗中睁大着眼睛,他娘莫不是撞邪了吧?
一个人在那对着空气,胡言乱语,瘆得慌。
凭空给他找了个老师,能靠谱吗?
屋外大风呼啸,树枝摇晃,窗户看出去就像是鬼影摇晃,不敢闭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