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边给安个护栏啥的吧,万一摔成闫立那种傻子可就不好了。]
[确实!]
边月没看弹幕,自己在炕边坐着,像一堵人墙,拦着没让人掉下。
闫洋脱鞋上炕,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往外跑,老实在家呆了一天,刘卫溪都不能把人喊出门玩。
*
睡了个大懒觉,被外面的寒风一吹,边月往屋里倒退几步,抽抽鼻涕。
“今早上咋更冷了,路还封着呢,这年想去供销社买点东西都没法子!”
捂着嘴巴,免得冷风呛嘴,隔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吵闹起来。
“老头子又来打秋风!”
边月呆在厨房,端了个小凳子贴着墙,想着能偷听个一二,立马听出上门的人是谁。
[谁啊谁啊?]
[我猜是那天刘婶说的,让他们被戳脊梁骨的公公!]
“稀客,今天怎么一个人上门啊?咱家条件可比不上二哥他们,大冷天不在他家呆着,跑这儿来,呵,没东西招呼你!”
刘婶一顿阴阳怪气,边月憋着笑,这老头是真招人厌。
“我儿子家,还来不得?你倒把上门的人往外赶,怎么,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老头子的话听起来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又想把我的糖拿给刘卫峰去,就不欢迎你来!”
边月想象得出刘卫溪现在正叉着腰,生气的样子。
“那我就要到外面说道说道了,进自家儿子门都难,那死了之后怕是香火都没了!”
“卫明镇上有了房子,你们还得在这村子呆。”
老头子威胁着说,惯会这套,靠着村里的风言风语把人压垮,今天可失策了,这家人可不在乎。
“跟小孩子家家的计较什么,吃过的盐都要比人吃的米多了,还斤斤计较,没点做爷爷的样子!”
“虱子多了不怕咬,没见一人一口唾沫把人给淹了!”
[刘婶攻击力我是非常认可的,虽然不知道这老头干了啥。]
[咋其他两个坐着不讲话,哑巴了?]
刘婶疯狂输出,说得刘老头子没了反驳的话,欲言又止。
“反了天了!整天就说些疯话,孩子不孝顺,被戳一辈子脊梁骨,全都你们教的!”
“咳咳咳-”
被气得咳嗽半天也没见好转些,不愿意离开。
“诶诶诶,都少说几句,爹,你喝口水,缓缓。”
刘兴福倒了一碗热水,端到人面前,却不领情。
“哼,谁稀罕,红糖都舍不得加,家里日子不好过吧?”
刘老头鼻子一哼,头往上一抬,看不上这碗白开水。
[额,这大叔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这叫手心手背都是肉,本来就不好处理,公媳关系也不好搞。]
“家里好日子过惯了,跑我这来,还想给你好脸色,不要葱的包子不吃了?想教我用完一块肥皂,才洗干净衣服?还是你儿子们没钱,舍不得给你吃肉吃糖了?”
“刘兴福,你要心疼你爹,你跟他一起滚出去!”
刘婶铁定翻了个白眼,全是刘老头给她挑的刺,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着呢。
“怎么不说你嫁过来,咱们家,砸锅卖铁凑的彩礼,要你孝顺我们的时候,就没了?”
刘老头也记了这笔钱这么多年,才把自个最不满意的事说出来。
刘兴福没说话,听不出来站在哪边。
边月咋舌,这彩礼给亲家都是多正常的事,更何况刘婶又不是没拿出来,给家里补贴了不知道多少。
“好,你先提这彩礼的哈,我们好好掰扯掰扯了,五几年来着,‘四个一’都没有,就给了十块钱,不少,但也多不到哪里去,我家也没说什么吧?”
“诶,刚生卫同的时候,婆婆给我煮红糖鸡蛋,是不是你吃了!”
[啊?这老头抢人鸡蛋吃?]
[比我游戏里的老头还要挑!]
[十块钱?这够干啥的啊,刘婶不是分出来的吗?怕是起这个房子都花了不少钱!]
“生卫溪的时候,二嫂生卫峰,说家里养不活两个,如果不是这十块钱,都活不下来!现在还好意思来跟我掰扯这彩礼,有本事把身上衣服脱下来,这可是去年给你的,之前给你提的吃的全吐出来啊?”
“说出去也不怕被戳脊梁骨!出去找那些婶子说啊,说你抢人月子吃的红糖鸡蛋!”
[为老不尊,还好之前婶子说她婆婆还挺好的!]
[以前一生生十来个,婶子这才三个孩子,不会...]
[有这老头,真说不定!]
“吱呀-”
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长长的声优,有些刺耳,有人离开进了屋。
紧接着有人小跑进了屋,边月猜这应该是刘卫溪。
“砰-”板凳被踢到在地上。
“刘兴福你还认我这个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