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饱汤汁的蔬菜口感不一,恰是解腻神器,催促着众人大口吃肉。
刚下去肉片刚变色,蜷曲在一块,最大限度留下酱汁,新鲜弹牙的同时竟然还有些脆爽。
“诶,我下的肉!”
闫洋显然一副吃美了的样子,刚怨天载地干活,这会儿倒还不满起来。
“再来一盘我都吃得完!”
[啧,还好我们让主播做的丸子都能烫火锅。]
[还好我内测能分到。]
王琦放下手机,转头一看,锅里的丸子全军覆没。
“我说咋不讲我吃饭玩手机了!”
王妈妈把碗往怀里收收,一颗颗圆滚滚的肉丸子冒着热气,下巴都差点能滴下水。
“嘶-”
王爸爸筷子上的牛肉丸跌落到碗底,立马又弹出来,丸子内部留下的空隙中残留的汤汁滴落在桌面上。
“诶!洗洗还能吃。”
王琦叫住龇牙咧嘴的人,紧盯着确保人戳着肉丸子去冲洗,手疾眼快地从留下的碗里夹了俩。
王妈妈小口咬着滚烫的肉丸子,紧实的质地,鲜美的味道,嚼劲十足,一口接着一口。
旁边吵起来的父女俩?
反正没抢她的丸子吃就成。
边月用勺子将虾滑下进锅,桌上残留的红色虾壳数量众多,正说明这虾肉的美味。
只将虾肉拍开切散,保留着些许颗粒感,加上淀粉的虾滑,很快在高温下变成红色,浮在汤面上。
比沟里的泥鳅还要滑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送进嘴,边月只觉得值得。
鲜嫩爽滑的虾肉跳到舌尖上,凹凸不平的表面留下辣椒段,在某一口咬开,刺激到味蕾,感受到甘甜的鲜美。
鱼丸是王家屯里今年冬捕分的鱼做的,赶在刚捞出还没冻上的时候处理干净,洁白的鱼肉剁成泥,搅打上劲,虎口一捏就是个圆滚滚的丸子。
在铜锅中滴溜溜滚动,膨胀一圈,入口如同鸡蛋羹一样细腻,鱼肉的清甜,尝不出一点腥味。
“唔,打我!”
闫妍嘴里掉落的鱼丸碰到碗壁,反弹到嘴,一瘪,朝自家娘诉苦。
“坏东西,那就不吃了。”
边月想把那鱼丸夹出。
闫妍用手遮住大半个碗,“坏东西,全吃完!”
“吃坏的成啥事,咱要吃吃好的!”
耿老太太夹了一个大大的牛肉丸到孩子碗中,她牙齿不成吃不来这玩意,差点最后几颗牙也落下,鱼丸倒是在嘴里轻松化开。
边月往铜锅里倒上满满的汤,静待沸腾。
[坏东西我来吃,我牙齿倍棒!]
[那天跟主播一块做的,手工真的比外头卖的还好吃!]
[前面愿意出吗?]
严麦只恨自己的嘴不耐烫,一边哈着气,一边快速从铜锅里捞出满满的菜。
大虾和白肉自不必多说,该有的年年有余也全消灭干净,她嘴都没停过,还比不过身边炕上人的嘴。
她爹,每年必在饭桌上唠半天,最后总得挂落在她身上。
今年因为这个锅子,耳根子清静不少,但坏处也十分明显。
一筷子满满的羊肉片被她爹夹进碗里,刚裹上韭花酱,趁热乎吃完咽下,下一筷子又来了。
大家第一筷子的还没吹冷呢!
先前容易突击人的丸子他也一口咽下,等到剩余的白菜、萝卜、豆芽,兴致缺缺。
“啧,我来说两句啊!先唠咱爹...诶,新年快乐!”
能打断严麦她爹话的不是其他,是现在刚端上来的肉,自家做的白肉。
没赶上趟,买的瘦多肥少的部分。
一下锅,刚准备放下筷子的众人又提起一颗心。
“都还没进味呢,抢啥啊!”
严麦震惊,她的筷子都插不进去,炕下那桌也没好到哪里去,瞬间消失在每个人的口中。
“都赶不上热乎的!”
严粟飞速将抢来的一筷子白肉丢在自家妹妹碗里,同时照顾女儿。
“好吃也不是你们这样造的,五六斤羊肉都没啦,多吃点菜!”
严麦娘忙跟女儿们咬耳朵,把冻豆腐、泡好的干菜端出来。
足够美味的汤汁,半夜守岁的时候都用这汤煮的饺子,鲜得人舌头都能咬掉。
“啊,娘!牙痛!”
闫妍皱着眉头,眼睛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缓了好一阵儿菜吐出一个干净的硬币。
“吃到硬币,明年有福气啦!”
边月刮了一下女儿的鼻梁,精挑细选出还能有硬币的饺子。
闫洋是荤素不忌,反正都好吃得不行,沾上加了辣油的蒜酱,肚子分明饱饱的,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海碗。
闫峰咬着饺子,眼睛却是一刻都不愿远离家人。
“噼-啪——”
窗外的黑夜突然被火光划破,焰火四散,是难得的美丽。
闫妍把自己碗里的饺子交给她娘,趴窗台上,张大嘴,瞪大眼睛,看眼前新奇的一切。
“京市电视台春节文艺晚会顺利落下帷幕,听,钟声敲响,1978年,来啦!”
“今晚上《新闻联播》都没赶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