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添禄这会儿可没空管她们。
“瞅啥呢,早点干完早点歇着去!”
大队长手里提着锣,不敢敲响,只口头威慑。
边月光干瞪眼,气急败坏的王婶给王春祥脸上一耳刮子,王狗蛋蹲在地上,不灵光的脑袋也能察觉大人之间的暗流。
[默剧啊,我另有人选。]
[怪干巴的,要有个小说配着就更好了。]
[刘婶,上!]
“这唠的啥啊,平时大队长还老爱说我们比鸭子嗓门大,连王婶说的啥都听不见。”
刘婶弯腰直起,半晌都没听出个因为所以来。
刚拉着几箩筐小鸭子回来的张家小子也好奇得紧,不断把脑袋往后打探,婶子们觉得好笑。
“咦!”
感受到恶寒,集体往后退几步,不远处赶着牛的青年小伙们也不禁转过头。
王春祥牵着王狗蛋,伸出另一只手,那股子无赖样,看得人鬼火冒。
[狗蛋的抚养费?]
[他怎么有脸的!]
“咋,今年够吃了?光瞅着别人家事干嘛,又不能多吃几块肉!”
大队长催促着人,看着远处沉默不语的王添禄,抬着眉头,无奈摇头。
各家有本难念的经咯!
王家屯的春耕开始,付家店以及更北的村子还闲着。
市场刚修好,不少人趁着这空档去问过一回。
临时摊位租一天要花一毛,长期租,一个月两块五,因着性质特殊倒是比租房还要贵。
大家还是愿意挤在巷子中,减少成本支出。
新年,机械厂的工人们没等到心心念念的羊肉粉,只有无尽的加班。
今年第一季度的订单赶上以前半年的量,机械不停的轰鸣声中,一批批按规格尺寸的零件被运送到县里、市里。
绿色也很快出现在公社中,家家户户的餐桌上。
早上喝完青菜稀饭配榨菜的闫洋赶着上学,他已经可以独立照顾好自己。
边月和刘婶回王家屯,全然变了样,每天下地磨洋工,只求工分够数,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到买卖上。
田翠芳最后还是在家人的帮助下离开王家屯,王添禄心气不顺,没心思管这些事。
大队长没好气地瞅着眼前熊一堆的婶子们,这阵儿了还没丢种子,难怪村长以前嗓子都要喊劈叉了。
特别是眼前这俩又来请假的,三天两头往公社里跑,跟有钱捡似的。
“公社里活都没干完呢,挣的工分够你们花的不!”
“大队长,咱们也跟队里说吃不起饭,下地干也干了,还不放人呢?”
刘婶一副无赖样,拉着边月就跑,不管背后扣工分的大队长。
几步上单车,背篓跟随崎岖困难的山路抖动。
清晨摘的野菜同五花肉剁吧剁吧,包成皮薄馅大的包子,各个胖乎的,全挤在背篓里。
山林中还是衰败的样子,只有眼尖的边月偶尔能看见石头缝里冒出来的青草。
融化的泉水叮咚,冲洗着晒得灰白的石头。
刘婶把自行车停靠在机械厂宿舍楼下,边月则徒步走向不远处的市场。
在厂子和医院中间,水泥钢筋修建出来牢靠的市场,虽然灰扑扑的不甚起眼,但占地十分宽广。
边月在弹幕的要求下,交了租金,挑了个靠近其他吃食摊位的临时摊位。
恰巧,是目前有些空荡的市场中,最受欢迎的摊位。
这里人流量比不上厂里头,再加上国营饭店和厂里食堂的早餐供应,愿意第一个吃螃蟹的,是这家卖手擀面的。
“婶子,你们这自个擀出来的手擀面?多钱?”
边月有些好奇,把赶来的刘婶招呼过来,挪动身子,悄悄同旁边的摊主聊天。
“三毛,甭说贵啊,又不要粮票啥的,我们家菜汤面还有肉臊子呢!”
刚把擀开的面皮叠在一块用菜刀切成细条的婶子操起笊篱,把锅里有一定厚度的弹滑面条捞出。
一碗垫着青翠野菜的面条,又按照顾客的要求,淋上浓油赤酱的臊子。
边月打眼一看,茄子肉沫的,豆角肉沫,胡萝卜土豆的,还有些没分辨出来的。
“来,六毛,现在就当咱在排队。”
“诶,你们这儿新来的是卖啥玩意的?”
旁边瞅着手擀面队伍太长,不耐烦排队的人好奇问道。
“野菜包子,都地里刚摘出来,还水灵的野菜,肉也没少放,吃一个就知道了,一毛二一个!”
边月和刘婶互相打着配合推销。
“野菜包子还一毛二,那国营饭店嫩好吃的酱肉包子也才一毛!”
“说起国营饭店的酱肉包子,也不知道师傅上哪学去了,跟姑娘似的,女大十八变,突然好吃了。”
[虽然你们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说,那是我们主播的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