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北两只手搀扶着孟晨安,只能探头看,“喂,你不会要窃取兄弟个人信息吧。”
“呵。”陆禾笑了,“你有值得我窃取的信息么。”
陆禾手指飞快地操作了一顿,又将手机熄屏扔给乔鹤北,转身进了卧室。
乔鹤北看着已完成支付的叫车订单,嘴角不自觉扬起。他就不信今晚见不着陆禾藏的这个娇。
十几分钟后,卧室响起开门声。
乔鹤北正专注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下意识以为是陆禾出来,头也没抬开口戏谑道:“哟,终于舍得出来了?”
“嗯。”
回应他的是道低柔女声,乔鹤北手一抖,记忆中熟悉的容貌和声音主人重合,他猛地抬眼看。
林嘉穿着宽松的男士家居服站在陆禾身边,她表情微妙地盯着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孟晨安。在她记忆中,安安从来都不喝酒,今天是开戒了?
另一边,尽管乔鹤北早已想到了这种结果,但当林嘉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却尴尬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呼吸都觉得尴尬。
“你、你回来了。”乔鹤北尴尬地站起身,让出孟晨安身边的位置。
林嘉表情淡淡的‘嗯’了声,越过他去扶孟晨安。
卧室换了新的床品,收拾的很干净。陆禾帮着林嘉将孟晨安扶着躺在床上,林嘉帮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
起身的瞬间,陆禾抓着她手腕,将人圈入怀中。他手臂紧绷着,抱的很用力,“阿然。”
他怕她离开,怕她的出现转瞬即逝。
林嘉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我是你女朋友,跑不掉的。”
陆禾没说话,只是手臂收的更紧了,像是要她揉进骨子里和他融为一体。
“咳。”门口响起不和谐地提醒。
乔鹤北倚在门口,垂着头手不自觉摸了摸鼻尖,“打扰一下,我、晚上睡哪?”
林嘉的手没有要从陆禾腰上放下的意思,陆禾也抱着林嘉没有松。两人默契地转头看乔鹤北,异口同声道:“客厅打地铺。”
“不想打地铺的话,也可以选择回家。”陆禾不急不慢补了句。
乔鹤北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八卦机会,当即笑着回应,“打地铺好啊,我从小就爱打地铺。”他伸手指了指黏糊的两人,“怎么着?你俩打算抱一晚上?”
陆禾点头,微笑,“你有意见?”
“没有!怎么会!”
“没有就去客厅等我。”陆禾压了压眉头。
乔鹤北立刻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犯贱,“不会等一晚上吧?”
在陆禾准备脱下鞋砸他的前一秒,乔鹤北闪盾。
林嘉仰头,“他以前好像不这样。”
陆禾笑了下,轻啄她微微嘟起的唇,“以后慢慢和你讲。”
林嘉环上他劲瘦的脖颈,往下压了压,缓缓踮脚。
“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
小阳台,陆禾用一瓶冰镇啤酒交换乔鹤北手中尚未点燃的细烟。
“她俩睡了?”乔鹤北拉开啤酒,胳膊散漫的搭上阳台护栏。
远处夜色昏沉,唯有皎月清冷高洁。
“嗯,睡了。”陆禾把烟叼在唇边,抬了抬下巴,“火。”
乔鹤北从兜里掏出火机转手递给陆禾,“林嘉剪头发了。”
当初林嘉最宝贝她那长发,每天费力劳神地精心养护。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可能舍得剪。
陆禾想到那阵儿摸到的疤。
手腕内侧,大动脉的位置。疤痕细长,做过增生切除手术。或许是疤痕太深,又或许是位置太危险,手术也没能藏住异样。
林嘉这一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面对这一刻,陆禾发现自己其实是个胆小鬼。
他甚至不敢细想那道疤的由来。
点燃的烟蒂闪烁着猩红的火光,陆禾眸色越发晦涩,手指轻颤地将烟抵到唇边。
“你知道她这次回来,我有多庆幸么。”
乔鹤北转身看他。
陆禾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攥着极力克制情绪,却还是声色颤颤。他在后怕,后怕那些差一点发生的事故。
乔鹤北第一次见过陆禾这样,是在林嘉和秦莲相继离开后的第一个新年。漫天绚烂烟花下,陆禾脆弱地不堪一击,不如路边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
“这次不走了?”乔鹤北问。
“应该。”
陆禾也不确定,他也怕言深又一次突然出现抢走林嘉。他心如浮萍,比任何人都不安。
“对了。”陆禾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突然笑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香甜的气味,“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乔鹤北毫不意外,望着远方,低笑打趣:“让你小子得偿所愿了。”
“说真的,帮个忙。”陆禾举杯和乔鹤北碰了下。
乔鹤北挑眉,洗耳恭听。
“我欠她一个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