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沈时闻啊沈时闻......我们上辈子怎么就走到那种地步了啊？”原本从胸腔挤出来的笑声变成近乎于无声的呢喃，从被牙齿咬得苍白的唇齿间溢出，年轻的帝王站在那里，瘦削的肩膀止不住地在颤抖，就像是被狂风暴雨袭击过的蝴蝶，跌落在泥地里，却还挣扎着振动着翅膀，想要再飞起来。

系统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萧昼烛，他看着萧昼烛赤红的眼睛，也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落到他明黄色的丝绸长袍上，成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暗黄色的湿晕。它歪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谁拿了一个小小的小木锤子，照着他的主机板轻轻地敲了一下，震得它有些没有办法运行思考。它小小的脑袋在想：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感情吗？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好像会让人痛苦的流眼泪。但是又好像不只有痛苦。

第二天天微微亮，晨曦染红了东方天空的云彩，像雕塑似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人终于动了动，他眨了眨通红、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缓缓地直起身子，呼出一口浊气。系统听见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声：“去查，把沈时闻给我查个底朝天。”

系统有些奇怪地在空中转了几圈，可是在这个寝殿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宿主到底在和谁说话啊？接着在半空中不知道哪个方位传来一声“是！陛下！”

接着又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那个声音只是幻觉。

系统飞到萧昼烛的肩膀上，有些好奇地问：“宿主，刚才这里是不是还有人啊？”

萧昼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情绪激动，他一晚上没有睡，这会儿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像里面有重物一样，听见系统充满疑惑的声音，他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系统在问他什么。

他开口用有些沙哑地声音向系统解释：“皇帝身边的暗卫，隐于暗处，阁下自是见不到的。”

上辈子他就是让暗卫查到了沈家的事情。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沈时闻固执地像块石头一样。

他沈家被先皇下旨抄家灭门之后，沈时闻因仆人赤胆忠心冒充他替他赴死得以逃出生天，后来他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这“名”倒是埋了，可这“姓”他倒是正大光明地用着，要是哪个有心之人顺着这个查一查，说不定还真能挖出些东西出来。

上一世暗卫也是从这个“沈”姓才查到沈时闻就是沈家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子。一方面，冠以“沈”姓，提醒他不忘满门血仇家恨。另一方面，也不得不说，文人儒生的清高和气节是刻在他骨子里了。

门外，小德子轻声朝里面说道：“陛下，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嗯，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