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泰民急忙跪了下来:“臣绝无此意!望陛下明查!”
萧昼烛轻笑一声:“老太师这是做什么呀?来人,扶老太师起来!”
萧昼烛见左泰民站稳了,才继续说道:“老太师,你一心为这江山社稷着想,朕是知道的,花甲之年,太师依然关心着黎民百姓,一身浩然正气,该是写进史册流芳百世啊......”
左泰民似乎没有想到萧昼烛会这么说,他已经做好了当今圣上大发雷霆的准备了,可是陛下这么一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萧昼烛回忆起上一世调查沈时闻的事,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太师,你参奏沈太傅,朕却要说上一说。太师也知道沈太傅是朕的启蒙之师,老师受责,做学生的该为他辩上一辩。”
他看见了沈时闻漆黑的眼睛。
“先是这陷害忠良的罪名,朕若是记得没错,太师所说的忠良之士应该是户部尚书李卫和虎威将军胡琦吧?”左泰民拱手:“回陛下,正是此二人。”
“太师认为此二人是忠臣良将,是国之栋梁,却不知这两个人却是邦之蠹也,据朕所知,户部尚书李卫贪污白银几十万两,导致边境将士粮草不足,将士在前线作战,而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竟弃前线战士于不顾,视黎民百姓性命如草芥。而胡琦在戍守边关时私下与敌军来往私受贿赂,虏获女子、金银财宝送到敌方营帐,让对方假模假样地打几场仗,然后逃走,假装打了胜仗,欺骗朝廷,更有延误战机,致我军将士死伤无数之罪。这些罪,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如今只是将他们关进大牢,当真便宜他们了!只是那时正在两军交战,为不动摇军心,朕才让太傅以其他罪名处置他们,不想竟引起这等误会。”
萧昼烛看到沈时闻瞪得大大的眼睛,勾了勾嘴唇,堵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是散了些。
他知道沈时闻为什么这么震惊,他们这些勾当极其隐蔽,或许李卫贪污可以比较轻松地查出来,但是胡琦已经多年没有去边境领兵了,这次也只是作为粮草押运官到达边境,并没有跟敌军有何联系,如果单单是凭这次是查不到胡琦勾结敌军的,所以只能是当年的事。
一旦胡琦被查出来了就意味着沈家的抄家灭门惨案也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地被查到,加上沈时闻力排众议非要将两个人下狱,再联系沈时闻的“沈”姓,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沈时闻了解萧昼烛,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查这两个人,也不会查到两人就罢手不往下查了,所以......萧昼烛知道了。
沈时闻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内心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陛下既然在满朝大臣面前维护自己,也没有把这个事情捅出来,那就是还有余地。
他总会有办法的。
无论陛下作何处置,他都要活下来,活着为沈家伸冤,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他知道陛下对自己的感情,他不会相信虚无缥缈的感情,他要为沈家伸冤必会将当年先帝所做之事昭告天下,也意味着先帝得位不正,那么当今圣上的皇位自然坐不安稳,这是任何皇帝都不愿意看到的,他不知道萧昼烛会怎么做,但是那份感情可以成为他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