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昼烛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卖的比较好的早点,随便上几样吧。”
店小二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好。
不一会儿,厢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白衣男子抱着琴走了进来。萧昼烛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
那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小德子没进来,候在外面。
萧昼烛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到面前这个人的身上,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一点一点剃去血肉,直逼他藏在深处的那颗心。萧昼烛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与他现在寒气凛凛的目光十分的不协调:“公子的琴声真是美妙呢。”
“多谢公子的夸奖,在下愧不敢当。”白衣公子依旧抱着那把琴。
萧昼烛拿起茶杯在手里转了转:“这把琴到了公子手里,也算是没有辜负它。”
那人抬起头,一下子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琴身,嘴唇微微勾起:“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琴,如何担得起公子这等赞美?”
萧昼烛笑了笑:“它自然是担得起的,毕竟它可是先太子心爱之物呢。听闻当年先太子为寻得这把琴,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先太子去世后,这把琴就不知所踪了。”
一时间,整个厢房陷入了死寂。不知过了多久,白衣男子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陛下知道了?”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的语气里带着肯定。
萧昼烛轻笑了一声:“不然呢?我为何在这里和你废话那么多?”他的视线在那人脸上打转,“不过,你不应该以真面目相见吗,慕容珩?”
对面那人顿了几息,慢慢抬起手,等他的手再次落下时,面前这人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容貌昳丽,五官精致,美得雌雄莫辨,可是偏偏眉宇之间带着一股邪气,怪不得要易容,这样的人走在街上,只怕是满街上都是瓜果了。
“慕容珩参见陛下。”慕容珩朝着萧昼烛微微颔首。
萧昼烛似乎看见他穿着铠甲兵临城下的样子,可是看着看着,那些记忆又开始模糊了,倒是眼前的这个人开始越来越清晰。
“你和老师.......认识多久了?”萧昼烛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联系,于是在脑子里想了几圈,还是用了“认识”这个词。
慕容珩似乎没有想到萧昼烛会先问这样一个问题,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陛下说什么?沈太傅和我能有什么交集?”
萧昼烛不愿意和他再兜圈子了:“既然不认识,那昨天晚上你怎么会在他府上呢?还特地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慕容世子改做贼了?”
慕容珩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开口说话。
萧昼烛紧跟着说了一句:“我要是想做什么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所以陛下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吗?”
“他告诉你的,是吗?”
“这件事大白于天下,与陛下的江山无益,陛下当真要......”
萧昼烛抬手打断了慕容珩的话:“我做这些,只是因为这是他要做的事情。其他事情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