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
特维里斯正坐在金丝软椅上,右手拿着一本皮质封面的古老书籍。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这本书看起来快要抵得上他的描金瓷杯那么厚了,但也没多久便被翻完了大半。
寂静的城堡里除了落雪的声音外,就只剩下特维里斯指尖流露出的翻页的沙沙声了。
看书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便天色渐晚。
特维里斯习惯性地抬头看向窗外。
果不其然,那个白团子就在窗沿。
它身上沾满了柔软洁白的落雪,看起来像一个毛茸茸的绒球。
自从那次特维里斯无意间在窗沿发现它之后,就已经连续看见它好几天了。
它的周围便是白花郁郁葱葱的枝叶,枝叶下端是绿色的,上端是一种比玫瑰暗沉一点的红。
那点红正好靠在窗台白团子的旁边,显得白团子更像是个雪团。
你是个什么东西呢?
特维里斯静静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东西。
他能感觉到白团子的生命力,确定它是活物。
但特维里斯翻遍了物种图鉴都没找到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连几周无论特维里斯在哪里,都能在最近的一扇窗户旁找到它的影子。
包括……浴室。
特维里斯非常爱干净,有了暖炉后更是几乎将所有木炭都用在了洗漱上。
宽敞的浴室里隐约透出一个欣长的身影。
特维里斯脱下外袍,解开束腰马甲侧面的金属排扣,将换下的衣物放在一旁。
长发被一根黑色发簪盘在脑后,露出雪白的后颈。
那个白团子就在浴室窗口,特维里斯能勉强看见它的头顶。
但不知为何它不像以往那样几乎是贴在窗沿,而是靠在窗户外侧凸起的边缘,将大半个身子藏在外面。
难道它还会害羞么?
特维里斯饶有兴味地看着窗户,抬起玉足踏进一个较为狭小的木桶里。
其实浴室里是有浴缸的,但特维里斯并没有足够的热水使用它。
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个比较小的木桶。
特维里斯的长发沾染了雾气随后又凝结。
浴室很大,这么一点热气飘扬在空中很快便成了霜花。
特维里斯快速地清洗着身体,清水冲刷的羊脂玉般的肌肤,随后又消失在特维里斯肩头的水面里。
等特维里斯穿上绸质加绒睡衣出来后,白团子也紧跟着到了大厅的窗户。
特维里斯这次没再当做看不见,而是抬眸直直地看向了白团子。
清冷的白色眸子仿佛沾染了霜雪,洁净得不似凡物。
过了很久,特维里斯干净圣洁的嗓音回荡在浴室。
“外面冷么?”
白团子动了动,似乎在回应特维里斯。
特维里斯走到窗边,推开了玻璃窗,向白团子伸出了手。
“要进来烤烤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