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不算大，但是雨水顺着制服的缝隙流进身体，好冷。一旦做出什么大动作，进来的水更多了，好冷。他在和谁对话……罗恩？

他说了什么？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太远了听不清，他得走近点……

“嘿！你还好吗？”

罗恩开口了，声音却不像他。

“你刚刚说什么？”

“醒醒，布鲁斯，”罗恩嘴巴一张一合，“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你……”

罗恩还在说话，但是布鲁斯没有听到声音，好奇怪……

唔！

刺痛从手心传来，布鲁斯一个激灵，猛地后撤一步甩开手。

“布鲁斯？你能看到我吗？”

这是……夜翼，对了，他在蝙蝠洞，进了一个仪器，然后仪器启动了。

“我没事了。”

布鲁斯回过头，发现自己居然走了这么远，一路从平台上走到了操作台前。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唔……下雨了，在那之前，我和亲人在一起。”布鲁斯回忆着，这就像在清醒后回忆梦境，记忆一层一层消散，他在梦中看到了很多，但回忆时面容已经空白，只记得那时候他很确定面对的是亲人，但那是谁？不知道。

“好像还有电影院……难道我们在看电影？”布鲁斯用力地回忆，眉头都紧锁成一团，想起的内容虽然变多了，但也掺杂了很多下意识的联想，他快要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想象了。

“之后就下雨了，我在外面淋雨，罗恩也在，他在和我说些什么，但什么都听不到。”

红罗宾思索着，“那个意识第一次出现的第三天，也就是罗恩避开我们找到他，把你弄回来的时候，是一个雨夜。”

“我看到了他的记忆？”布鲁斯挑挑眉，如果能获得蝙蝠侠的记忆，不少问题就有答案了，“你们知道罗恩怎么把我弄回来的吗？”

夜翼摇摇头，“他说当时你没有理智，很好制服。”

显然他们是不信的，但也没找到其他线索，只能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看来这段记忆很重要了。”布鲁斯看向红罗宾，“再来一次。”

“不行，”红罗宾却拒绝了，“你的大脑承受不住，在你开始走动的时候我就关闭了机器，但你没能自行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你陷得太深了。”

“没错，”夜翼也点点头，“我们可以循序渐进，让你慢慢适应。”

“你们不是可以强行唤醒我吗？”布鲁斯舒展了一下手掌，酥麻的感觉似乎还在，那一下电的可够狠的，“还有那么庞大的敌人在蛰伏，没有时间慢慢来。”

“如果你完全迷失，电击是没用的。”红罗宾还是拒绝。

“完全迷失？”布鲁斯突然明白了，“我在那种状态的时候，你们试过电击了？”

“当然，”红罗宾调出了一篇报告显示在屏幕上，“我们设法收集了那时候你的大脑状态，总结来说，他出现的时候你是完全迷失的，只有你和他同时休眠的不稳定状态可以用电击唤醒你。”

夜翼补充道，“而且不同于关键词唤醒，如果用机器强制让你们切换，也你就再也回不来了，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你的大脑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好吧。”

布鲁斯也不再坚持，他现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如果电机只在不稳定状态时可以生效，那第一次电记为什么成功了？看来他们对总结也不一定准确，也许刚刚切换的那么一两分钟内也是不稳定的，但这么短的时间不足以用来让蝙蝠侠大展拳脚，他也不能承受蝙蝠侠完全控制他身体的后果……但是，他真的不能吗？如果能确定这个蝙蝠侠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让他占据身体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