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间卧房,除去田十一住的主卧与邻间,季向南选住西厢房,童天盛则选择紧挨西厢房,在季向南铺床时殷勤打下手,脸上就差写上“帮我铺床”四个大字。
既然有人说在外钱要省点花,那么钱该花花,该挣挣。
童天盛低头看面前伸出来的手,眼睛瞪得快从眼眶中跑出,“都是兄弟,就铺个床,你让我给钱?”
“你也可以自己铺。”
季向南自小被卫国公带在身边教养,随父从军,内务手到擒来。
倒是另一位户部尚书之子,哪次出门不是带足随从,只因要将季向南秘密带往江南,低调出行,所以一个随从都没带,没想到给了季向南讹他的机会!
报复,这一定是因为他先前教育季向南乱花钱的报复!
翌日,小院的门被叩响,睡不惯硬床,破天荒早起的童天盛开门,被五个粗犷府兵推搡进院中。
“住这里的人呢?都出来!”
童天盛的身形在他们面前如同豆芽菜。
府兵展开画有人像的黄纸,和童天盛的脸比了比,没对上,一拍肩膀,让童天盛去喊其他人出来。
童天盛被拍得险些一口气没缓上来。
后院,另外两人都已起身,听完童天盛的描述,田十一问:“画像长什么样?”
童天盛:“好像是一个穿夏服的女子,还有一张没看清。”
闻言,悬了两个晚上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那晚田十一和南宫羌分别易容扮作两个舞团的舞女,一个靖装,一个夏服。
两张画像,说明南宫羌未落入明方手中,暂时安全。
来到前院,等不耐烦的府兵已经登堂入室,自饮茶水,荷包鼓鼓,西面的多宝架上空空荡荡。
田十一提前交代过不能和府兵起冲突,童天盛忍不住小声吐槽:“他们属蝗虫吗?”
为首的府兵问:“那么大的宅子,就住了你们三个?”
田十一:“是。”
“大哥,这姑娘长得好看,不如……”
府兵头子呵斥小弟,“想什么呢,没看到她男人在这吗?”
田十一暗自懊恼,光顾对时间线的说辞,忘记两男一女同住,要是没点实在的关系,在当下说不过去。
租户与房东的关系不能用,昨日才签契约书,上署日期,要是府兵提出看契约书,容易露馅。
再者,独身一人的女房东,怎么看都容易被盯上。
“我与夫君新婚,来苏州小住,不知州里发生何事,竟惊动几位亲自上门?”
和田十一一同出现的季向南忽然被安排新身份,等他消化完田十一的话,眼睁睁看一双手攀上自己的左臂,酥麻感从左至右,通遍全身,是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挣开田十一,后来再想脱手,为时晚矣,顺带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被拧了几下。
不偏不倚,正中三日前的旧伤处,被堂兄拧出的淤青未消,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