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点带路?”
翠屏向门房赔了笑脸,疾步赶上去,心中狐疑,公主令牌能直入东宫,为何刚刚永宁公主不直接用令牌进来?
内苑哭声小了,隐隐有啜泣声,翠屏急忙拉住出来的宫女,问:“娘娘怎么样了?”
“孩子没保住,娘娘正用人参吊了一口气。”宫女未言明,只道,“翠屏姐姐快进去看看娘娘吧。”
喜容未入内室,先向太子和崔大监行礼。
“将公主劝回去了?”
不见永宁公主却见她,崔大监就算不出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了怕也不安生。”喜容丝毫没有在人家兄长面前说妹妹小话的窘迫。
两人交谈语气熟稔,一看便是常聚的话搭子。
“太子殿下,娘娘已醒,陛下今夜宿在景慈宫,您明日可去景慈宫问安。”
喜容从景慈宫而来,她口中的娘娘自然不是东宫这位。
李庭眉头终于舒展,“有劳。”
喜容:“都是奴婢份内之事,当不起太子殿下一声谢。不过,娘娘醒来定会要见儿媳妇,太子妃这胎凶险,娘娘与陛下都知道,但宫中经不起更多噩耗。”
李庭哪听不出喜容话中的劝,但他心里那关过不去。
“毕竟是家族之累,太子妃也受到了惩罚,殿下也不希望失去这位嫂嫂。”
听喜容搬出琼凝宫的殿下,这事便妥了。
崔大监换方向甩了一下拂尘,与上一个正襟危坐的动作不同,松弛垮站后方,观日落,心想待会该去景慈宫还是紫乘宫。
“孤知道了。”
李庭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暗处的人迅速出宫,在京都名楼中找到半醉的南宫赋,拎起他的衣领便往回提。
南宫赋一身酒气,双眼朦胧地看着面前一群人。
“哗啦——”
一桶水迎面浇下,南宫赋原地起跳,彻底醒了,“干什么?我可是陛下的座上宾,有你们这样待客的吗?”
喜容:“南宫先生,事急从权,日后定向先生赔罪,但眼下太子妃的情况不太好,烦请先生换身干净衣裳去瞧瞧。”
医者仁心,知有病患,南宫赋一时不做计较,由喜容带路去看诊。
夜深,南宫赋银针一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在宫女感恩戴德下送出东宫,喜容同行,送他去宫中住所。
路上,南宫赋终将好奇许久的问题问出口:“太子妃是太子唯一的妻子?”
“自然,先生为何这样问?”
南宫赋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同是夫妻,陛下将皇后娘娘看得跟眼珠子一般,到东宫这似乎反了,明明是太子的妻子,却由你这个公主跟前的大宫女出面,怪哉。”
喜容:“主子的家务事非奴婢可随意置喙,南宫先生若实在好奇,不妨回去问太子殿下。”
喜容一招太极令南宫赋不好追问。
“你这丫头跟你主子一样,鬼精鬼精的。”
“先生谬赞。”
“唉,要是阿羌有你们一半机敏就好了。”
“南宫小姐蕙质兰心,如先生一般,有颗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