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瑶看着唐凌风,愤懑:“怎么不值得?府里上下谁人不看你阿娘的脸色,她高兴全府都高兴,她要是不乐意,府里上下谁敢露个笑脸?她只要对那个人多表露一点喜欢之意,大家都上赶着奉承。现在她把陆子衿捧在手里,明天就有人挑我的不是!我怎么能跟那个孤女相提并论!”
唐凌风放下手中的剑,看着怒气冲冲的郑墨瑶,提醒道:“你别总是孤女孤女的嚷嚷,她现在是瑾川的妻子,也是咱们唐家的二少夫人,让底下人听了笑话。”
郑墨瑶才不管这些事情:“有什么可怕,我说的是事实!我还真是小瞧她了!她先是魅惑瑾川娶了她,现在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婆母哄得团团转,我看她就不爽。”
“你什么时候能心平气和得看问题?你总是站在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看事情,你怎么能分清楚是非曲直?”
郑墨瑶没想到唐凌风也向着陆子衿说话:“怎么?你也要向着那个孤女吗?我才是你的夫人啊。”
“我是让你做事沉稳一些,别总为了一些小事斤斤计较!你这样沉不住气,如何服众?我阿娘又怎么可能喜欢你?二弟妹虽然比你小,可是为人处事真诚,人又谦逊,光这两点就足以让阿娘对她另眼相看了。”
郑墨瑶听着唐凌风话,心中的怒火蹭蹭燃起:“好好好,她真诚谦逊,你们唐家人都喜欢她,反倒是我招人厌了。你干脆将我休了,再娶一房吧。”
唐凌风看着郑墨瑶任性的模样,愤然起身:“你真是不可理喻。”
唐凌风说完转身离开,独留郑墨瑶一人。郑墨瑶越想越气,不禁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傍晚时分,唐昭儿早早回了苏府。陆子衿与唐夫人用罢饭,见唐夫人心情颇好,两人又寒暄起往事。
唐夫人笑着说:“我与你公公能够定下姻缘,全凭他高超的箭术,若不是他百米外射中悬挂在空中的丝线我又怎么会嫁给他?”
陆子衿兴致勃勃看着唐夫人:“我听舅母提起过,当年此事被传为佳话,广为流传。”
唐夫人感慨着:“一晃近二十年了,唐家经历的风浪一波又一波,从未平静过。(脸色逐渐严肃)这次不比往昔,是海上大浪,是血雨腥风!我与你公公只能尽全力护着唐家不受波及,可是又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
“父亲与母亲为了唐氏一族隐忍至今,已经十分不易,相信唐家一定会度过这场劫难。”陆子衿说
唐夫人叹一口气:“谈何容易啊。如今朝堂之上危机四伏,你公公毫无抗争之力,连回扶风城都成了奢望,只能将一切都交给天意了。”
“我倒觉得父亲的所作所为恰到好处。”
唐夫人饶有兴致的望向陆子衿:“是吗?怎么讲?”
陆子衿郑重得说:“现在的时局不利于唐家,若是一味的抗争,硬碰硬的话,最容易落人把柄。”
唐夫人认同的点点头,说:“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你认为当下该怎么做?”
陆子衿一字一句回应道:“先保唐姓一族,再思回扶风城。”
唐夫人看着陆子衿,露出一抹微笑:“你有什么想法?”
陆子衿略作停顿:“《道德经》中有句话我甚为认同: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你想让你公公藏匿锋芒?”
“凡事先露锋芒,必先折损。”
陆子衿所言又何尝不是她所想,终于有人懂她所想了。唐夫人颇为欣赏的看着陆子衿,笑了。
陆子衿离开后,尹妈妈给唐夫人续上茶,唐夫人一副沉思的模样。
尹妈妈问:“夫人想什么呢?”
唐夫人笑笑:“我低估子衿这孩子了。今日她一语治好了我的心病。”
“二少夫人出生将门,身上留着陆将军的血液,自小又被林慕风收养,每日耳濡目染,自然有过人之处。”
唐夫人赞叹道:“这孩子就如一块璞玉,只要好好打磨,将来一定会光彩照人。”
冬去春来,院落中的柳树发出新芽,远远望去翠绿一片,春色盎然。
陆子衿问安后,与大家围着唐夫人闲聊一会儿。唐夫人向众人宣布了一个重要消息。
唐夫人说:“过几天就是静姝公主的诞辰了,指名要见瑾川和子衿。子衿,你准备一份贺礼,陪瑾川去觐见静姝公主。”
陆子衿恭顺的回一句:“是,母亲。”
郑墨瑶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陆子衿与郑墨瑶一起走过庭院,郑墨瑶似笑非笑看一眼陆子衿:“你可想好要给公主准备什么礼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