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与唐瑾川得知殇帝任命唐明淮为将的消息后,两人自是欣喜,一切都如他们所料。
原来陆子衿与唐瑾川料定殇帝不会放唐明淮回扶风城,陆子衿将心中所想告诉唐瑾川,让唐瑾川联络扶风城的亲信,假扮突厥兵从扶风城穿城而过,并让人大肆宣扬突厥有南下之意,朝廷得知此事定然会加强驻防,唐明淮驻守扶风城多年,自然是不二人选。
如此一来便可解唐家眼下的危机,唐瑾川颇为赞同陆子衿的想法,连夜便送信前往扶风城,才有了今日旨意,正当两人为此高兴之时便被侍从请到大厅。
两人一踏进大厅,顿时觉察一股肃穆的气息。唐明淮端坐正位,唐凌风与郑墨瑶坐在一侧,万姨娘坐在唐明淮下首,他们无一例外,都望向陆子衿,陆子衿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
果然,唐明淮红着眼睛,压着心头的愤怒,问陆子衿:“你婆母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服药了?”
陆子衿一愣,唐瑾川不解得看着唐明淮,问:“阿爷,这话从何说起啊?”
万姨娘看一眼唐明淮,望着唐瑾川说:“瑾川,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子衿,我们都知道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唐瑾川不解得望向陆子衿,陆子衿看着唐明淮缓缓低下头。
唐明淮一拍桌子,怒:“说!”
所有人一惊,唐瑾川从未见过唐明淮发这么大火,茫然看着他,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郑墨瑶看一眼懵状的唐瑾川,说:“陆子衿害死了婆母!婆母重病期间,药石不进。陆子衿非但不阻止,还对此视而不见,以至于婆母撒手人寰。”
唐瑾川看着郑墨瑶,一脸不可思议,道:“大嫂,话可不能乱说,子衿对母亲至孝,谁人不知?她不是那样的人!”
郑墨瑶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可没有乱说话。婆母房中的言冬可以作证。”
万姨娘微微叹口气:“瑾川,别说你不信,我们开始也不信。没想到你心中至孝之人竟然如此狠辣,居然对姐姐冷漠以对,实在让人心寒。”
陆子衿深吸一口气,望向唐明淮:“是,母亲停药的事情我知情。”
唐明淮伸手在桌上不停地敲击,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
陆子衿低垂着头:“我劝过母亲,可母亲执意如此。母亲不许。”
郑墨瑶冷哼一声:“母亲不许,你便隐藏真相,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唐明淮痛心疾首,责问道:“我以为你在悉心照料你的婆母。你就是这样照顾她吗?”
唐凌风不解:“母亲如此疼爱你,你为什么不劝她!你劝不了,可以告诉我们啊!怎么能不管不顾?”
陆子衿听着众人对她的指责,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静静的低下头。
唐瑾川看着陆子衿,眼神复杂:“子衿,到底什么原因?我相信你绝不会这样对母亲。”
陆子衿看着唐瑾川,欲言又止。
唐明淮愤怒的一拍桌子,大怒:“你走!唐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
唐瑾川惊愕看着唐明淮:“阿爷!”
唐明淮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道:“任何人都不许为她说情!”
陆子衿看着愤怒得唐明淮,黯然转身离开。唐瑾川正要追赶,被唐明淮喝止:“你给我站住!如此冷漠无情之人,岂能做我唐家儿媳!?”
“你们根本不了解子衿,她做事一向有分寸,根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你们怎么看她,我都相信她的为人。”
唐瑾川说完,朝着大厅外走去。
尹妈妈走进大厅,拦住唐瑾川的去路:“二公子,请留步。”
唐瑾川仿佛看到救星一样:“尹妈妈,你跟在阿娘身边最久,你肯定清楚事情原委,对不对。”
尹妈妈温和的看着唐瑾川:“二公子,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二少夫人。”
唐明淮看着尹妈妈,说:“不是回家养老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尹妈妈微微一笑:“原本打算离开了。可是府里传言老夫人死的蹊跷,我作为她身边之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唐明淮质问道:“那你知道夫人早已停药的事情吗?”
尹妈妈点点头:“知道!”
唐明淮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也知道?!”
尹妈妈淡然回应:“是。我和二少夫人都知道。”
所有人愕然望向尹妈妈。
唐凌风问:“到底怎么回事?”
尹妈妈深吸一口气,无奈得说:“夫人早知道自己不行了,一开始她背着二少夫人将药倒掉,被二少夫人发现后,二少夫人用尽了办法让夫人喝药,都被夫人拒绝了。夫人希望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唐家回扶风城的希望,二少夫人万般无奈之下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