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风恭敬地说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您下令了。”
唐明淮转脸望向唐瑾川,朝着他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唐瑾川英姿勃发,信心满满地转身望向将士们。
唐瑾川器宇轩昂地说:“北境之内,突厥兵屡屡进犯,导致百姓不得安宁,死伤无数。奉朝廷之命,驱逐突厥,还北境安宁。诸位可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将士们齐声高喊:“必胜!必胜!必胜!”那浑厚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回荡在空中,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陆子衿看着唐瑾川与将士们在一起威风凛凛、雄姿英发的样子,瞬时明白了。唐瑾川的世界不该局限于家,他还有雄心与壮志需要施展。
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远行。唐瑾川骑着马立于人群中,他一脸不舍地回头望向陆子衿。陆子衿看着唐瑾川,使劲挥手告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努力挤出笑容。
唐瑾川看着陆子衿一眼,最终狠心催马离开。陆子衿看着唐瑾川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依然久久伫立着不愿离去,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唐瑾川离开扶风城后,陆子衿便隔三差五去杨月如的小院坐一坐。陆子衿一脸温柔地看着杨月如,她与天盛城时完全不一样了,完全褪去了年少时候的稚气,多了一份成熟,眼神中也没有了以往天真与灵气,取而代之的是不自信与怯懦。看着杨月如的变化,陆子衿心中五味杂陈,既心疼又无奈。杨月如看着陆子衿满眼的疼惜,腼腆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杨月如强忍着辛酸问:“我是不是变了?变丑了,没法看了?”
陆子衿低头一笑,将心中那股酸楚压制回去,温柔地说道:“你是变了,不是变丑,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毫无心眼的小女孩了。”
杨月如知道陆子衿在安慰自己,想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禁有些感慨:“时过境迁,经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李南枝了。”
陆子衿看着杨月如红了眼圈,不禁伸手拉住她的手,真诚地说:“我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弥补你所经历的创伤。可我依然希望你能高高兴兴。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却是我的心愿。月如,我怀念咱们无忧无虑,畅所欲言的那些日子。”
杨月如看着陆子衿,这是唯一帮助她、给她关怀,在她失去生存意愿时还愿意帮助她的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为她付出了一切,她是她的支柱,也是让她最暖心的人。
杨月如感激地看着陆子衿,眼中泪光闪烁:“我在牢里不见天日的那些时候,总会想起与姐姐的过往,是那些美好支撑着我,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以后不管我在哪里,都不会离弃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陆子衿一直当杨月如是妹妹,不仅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更重要的是她们可以心心相惜,都为彼此着想。她紧紧握着杨月如的手,仿佛在给予她力量。
杨月如重重点点头,坚定地说:“嗯,我永远不跟姐姐分开。”
顾北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感慨。
陆子衿从杨月如的小院离开,顾北城一路护送她回到唐府,两人穿过假山庭院。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训斥声,夹杂着卑微的道歉声。陆子衿和顾北城循声望去,只见池塘对面,唐锦城正在呵斥一个侍从。唐锦城站立不稳,身体摇晃着,明显已经醉了。他一脚将侍从踢倒在地,指着鼻子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你们是不是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说话呀!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侍从一时吓得手足无措,连忙跪下道歉,声音都在颤抖:“小人不敢!小人怎么敢对公子不敬。”
唐锦城看着侍从惊恐的样子,不为所动,摇摇晃晃走上前,一脚踩住侍从的手,血红的眼睛满是冷漠,侍从痛得连连求饶。唐锦城不为所动,似乎很享受那凄厉的惨叫声,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满足。
陆子衿看着唐锦城充满暴力的行为,满眼惊诧。她自从嫁到唐家,甚少与唐锦城有交集,即便在路上见面,两人几乎没有对话,她也从府里人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些他的事情,只当他性格孤僻,也并未在意。此时看着他残暴而又冷漠的样子,完全出乎陆子衿的意料。唐家人性情多数温和,就算是唐瑾川再暴怒,也从未见他如此苛待过侍从。
唐锦城似乎觉察到有人在看着他,目光一转,与陆子衿相对而望。陆子衿看着唐锦城冷漠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杀气,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唐锦城一脚踢开侍从,摇摇晃晃转身离开,那背影带着一丝落寞与狂躁。
陆子衿看着唐锦城的背影,不禁心有余悸。
顾北城看一眼陆子衿,见她神色恍惚,关切地问道:“夫人没事吧?我听说锦城公子也想跟着侯爷去北境,却被侯爷留在扶风城驻守。他因此心情不畅,喝点酒就打骂身边人。”
陆子衿疑惑地看着顾北城,问道:“他就这么想上战场吗?”
“大公子,二公子均有军功。唯有锦城公子至今还没有任何战绩,想必立功心切吧。”顾北城耐心地解释道。
锦苑见陆子衿神色不安,以为她被唐锦城吓到了,连忙安慰道:“小姐你也别多想。我听四公子院里的人说过,四公子平日没有这么可怕,就是一喝酒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你别理会他。”
陆子衿平静地看锦苑一眼,说道:“墨风呢?你把墨风叫来,我有话问他。”
“我这就去叫他。”锦苑应声离开,不多会儿便带着墨风来到廊下。
“墨风,你自小跟在二郎身边,也算是唐家的老人了。你告诉我,你对四公子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