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没吭声,等到奚景快出门的时候,他说:“那你去跟陈越结婚吧,以后别来了。”
奚景的脚步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奚景不明白,为什么陈越随口一句话,陈知行能记住这么久。
而他已经反复跟陈知行强调过自己不喜欢陈越,陈知行却总是记不住。
第二天奚景很早就拿着医生给的药膏到了陈知行的病房。
医生似乎是有点不放心奚景,再三交代了用法用量之后又补充道:“这个药膏有一点刺激性,刚抹上去不舒服是很正常的,薄薄的涂一层就行了,一定不要厚涂。”半晌他又说:“要不还是让护士……”
但奚景已经拿着药膏走了。
奚景推门进去的时候,意外发现陈知行今天居然坐起来了。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窗外,奚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树枝上蹲着一只圆滚滚的小鸟。
陈知行看得很入神,连奚景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奚景走到他身旁叫了他一声,他才收回视线。
奚景把药膏拧开盖子放在桌上,用棉签蘸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提起昨天的对话,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看看腺体。”奚景说。
陈知行微微低头,露出脖子。
奚景伸手把陈知行的头揽进怀里:“不要动。”
棉签带着冰凉的药膏落在陈知行的腺体上,陈知行幅度很小的挣扎了一下。
“马上就好。”奚景加重了几分力道固定陈知行:“马上就好。”
他快速的用棉签在陈知行的腺体周围都轻轻的擦了一遍,随后放开了陈知行:“好了。”
他轻轻的摸了摸陈知行的脸:“很乖。”
奚景还记得医生说的,时刻观察着陈知行的表情,看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但陈知行现在脸上的表情很少,奚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
就在奚景放松警惕的时候,陈知行很突然的伸手想要去挠后颈的腺体。
奚景眼疾手快的摁住陈知行的手:“不许碰。”
陈知行的眼角沁出一点泪花,他说:“很痛。”
奚景很冷酷:“痛也忍着。”
为了防止陈知行碰到腺体,他把陈知行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怀里。
陈知行挣脱不开,只能咬着下唇默默忍受腺体的痛苦,他的脸色很快就白了。
奚景见状也不由得开始有点怀疑起这个药膏。
他摁下呼叫铃,护士来得很快。
“怎么了?”
奚景示意护士去把医生叫来:“抹了药膏之后他一直很痛,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护士确实解决不了,于是她很快就把医生给叫来了。
陈知行被奚景抱在怀里,医生终于得到了可以查看陈知行腺体的机会。
但当陈知行的腺体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奚景也惊了。
陈知行的腺体肿得有他昨天看到的两倍大,而且通体都散发着不详的深红色。
“不好!”医生看到的第一眼就大喊:“过敏了!快去拿除敏剂!”
见医生这反应,奚景也有点生气:“你们开药之前都不查病人的过敏源?我现在能不能把他腺体上的药擦掉?”
“不能碰!现在谁都不能碰他的腺体!”
奚景想给陈知行转院的心愈发强烈了。
他只能不住的抚摸陈知行的脸安抚:“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再坚持一下。”
自从奚景说完那句痛也忍着之后,陈知行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护士很快把脱敏剂拿来了,医生拿起针剂就要往陈知行的腺体上扎。
奚景眼疾手快把人拦住:“你干什么?!”
不是说腺体不能碰吗?他想把药膏擦掉都不行,现在居然要直接拿针去扎?
“扎在腺体上效果最好,越快越好,请家属理解。”医生一边说着一边靠近陈知行的腺体。
奚景没办法,只能紧紧地搂住陈知行。
针头扎入腺体的一瞬间,陈陈知行没忍住一口咬在奚景的肩膀上。
奚景面不改色的安抚陈知行:“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
他用眼神示意医生推药水的动作快一点,不要这么慢吞吞的。
医生顶着奚景的死亡视线解释:“这个药只能慢慢推,不能太快了。”
奚景感受到肩膀处传来一阵湿润的感觉。
陈知行痛哭了。
好像自从他和陈知行睡过之后,陈知行就经常哭。
奚景想释放信息素安抚陈知行,但是Alpha的信息素对同类除了压迫起不到任何的安抚作用,只有Omega的信息素才能安抚Alpha。
医生终于慢吞吞的把药水推完了,针头拔出去以后腺体上冒出一颗细小的血珠。
“不能按着。”没等奚景发问,医生率先抢答。
“我要转院。”奚景对李源说。
“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转院……”
“你们医院治不好就算了,连病人的过敏源都搞不清,谁敢继续把人放在你们医院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