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让金奎坐起来,问他可有赌资的记录。黄元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递给陈曦。这行为把崇应彪气得不行。
打开布帛,第一行正中间赫然写着:“赌上元节谁先表白”。
第二行:
左边“陈曦”
中间“赔率 多:十比十二
少:十比十五”
右边“崇应彪”
在二人名字下方共列有参与人数十名,每个人下的赌资,记录得清清楚楚。
“啧啧……”写得还挺整齐,不对啊,这俩啥时候能写这么端正的字?
“你写的?”陈曦看向苏全孝。
苏全孝沉默不语。
崇应彪见苏全孝也有参与,额头的青筋都起了:“你们三个,要翻天了?我这个千夫长给你们当好不好?”那仨的头更低了,不敢说话。
“既然做那么精细,收到的赌资在哪里?”陈曦翻看了一下,崇应彪名字下,还写有“鄂顺十两”、“马兆八两”这种大数额。诶?等等,马兆这八两中有姜文焕的吧。
三个人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崇应彪忍不住给了金奎一拳后,三人才从自己身上各自掏出一部分,聚集在一起。
崇应彪觉得头有点晕,有点窒息,赶紧深呼吸了两下。
“真是…证据确凿啊。”陈曦数了数,与布帛上记录的一模一样,一分不少,“都谁教你们的?”又翻看了那十锭鄂顺给的。
崇应彪白了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已经不想说话了。金奎支支吾吾,黄元济欲言又止,苏全孝只看这两个人,没回答。
“是马兆还是姚庶良?”
“姚庶良…不…是马兆。”黄元济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回复。
又是这两人!这两人一唱一和,只做质子,岂不可惜。
陈曦在桌子上铺了一层沙子,用一根短树枝在上面写了许多他们看不懂的东西。
总共收了赌资白银二十八两,铜钱2850枚。其中,压陈曦的,只有铜钱1568枚,剩余的都是压崇应彪。这种差值,他们这个操不了盘的无本“庄家”,但凡遇到个懂风险对冲玩家,他们就稳赔。
按照这布帛上的赔率计算,陈曦表白,只用给赢家2352枚铜钱;崇应彪表白则要给赢家总共33.6两白银,和1539的铜钱,有5.6两白银要填补,如果用剩下的铜钱去换来白银,也要亏4.289两。
(数学不好,应该没算错吧,反应就这个意思,错了别怪我?33.6+1.539-28-2.85=4.289)
陈曦摇摇头:真是,有本钱没?能操盘没?别人叫你开盘你就开开开!
姚庶良和马兆真是把他们忽悠瘸了。
这时,崇应彪表示,想单独跟她谈谈。
陈曦同意,她也想听听崇应彪对这事的想法。于是,就留下鄂顺的十锭,说是北营应该给她的“保护费”,剩下的都还给了这仨。
北部四人都不理解。
陈曦表示,东部南部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也烦他们好久了,只需要他们三个百夫长,在面对东部南部询问时,按照她的计划,如此这般,定让他们拿不回这些钱。
三个百夫长听完,醍醐灌顶,表情瞬间轻松愉快。
“控、制、情、绪!”陈曦叮嘱。
三位迅速平静下来,认真点头,就离开了。
等三人离开后,陈曦问崇应彪:“你觉得我这个方法如何?”
崇应彪:“你这个方法只是对我们好,对你不太好。”
陈曦安慰道:“如果鄂顺没参与,这法子我也用不了。”手上摆弄鄂顺的银锭。
陈曦其实无所谓这些。但崇应彪和姬发很重视这个问题,并为这事又有了龃龉。金奎又好像也以为这事很严重。她要是不好好解决,只怕西营北营又恢复成以前那样的针锋相对。
陈曦好奇:“那你之前为什么想的呢?真想跟我做局坑他们?”
“那怎么可能!”崇应彪赶紧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