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就是把我当免费劳力,让我照顾那些小屁孩。再说我哪里会照顾人嘛,而且有那么多下人陪着,哪里需要我?”宋言嘀嘀咕咕。
沈长乐这才知道上次中秋宋言没来的原因,他轻轻开口安慰了几句,没一会儿宋言又由阴转晴,和他说起这几天的趣事。
他们这一间包厢有宋言叽叽喳喳,一楼大厅掌柜本来是在看账本的,谁知一抬头居然看到周家二少,顿时脸上笑得褶子都深厚了几分。
“二少爷,您怎么来了?”
周衡睿理都没理他,脸色丑得可怕,大步往三楼他专属的包厢走去,同时甩下一句:“给我拿些酒来。”
掌柜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心翼翼点头哈腰,快速招手让伙计去办。
“时间不早了,那些绣娘应该都吃过午饭,我得去别院了。”
沈长乐看看窗外的天色,站起身对宋言道。
宋言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不能耽误沈长乐的正事,两人便一齐下楼,一转身就对上恰好上楼的周衡睿。
宋言脸色瞬间变了,像一只炸毛的刺猬:“你怎么在这儿?”
本来还脸色阴沉的周衡睿脚步一顿,眉头轻轻挑起,不过却没有回应宋言的挑衅,反而颇有趣味地看向他身边沉默的沈长乐。
“真是好巧啊小郎君,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周衡睿眼神像一条阴湿可怖的毒蛇,粘腻又湿滑的眼神肆意扫过沈长乐露在外面的肌肤,让他几乎立即汗毛立起。
沈长乐厌烦地皱了皱眉,还不待他开口,一旁宋言先炸了。
宋言一把将沈长乐拉到自己身后,用娇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许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朋友!”
他说不能这样做,周衡睿反而更加过分,眼神越发放肆,最后他嗤笑一声,终于舍得把眼神移到宋言脸上。
“你警告我?哈,真是笑话,你也不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我要是高兴,把你们两个都留下来都是可以的。”
宋言气得胸膛起伏,对于周衡睿这样的无赖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有些后悔让自己大哥先走了,要是有宋箴在这儿,他看周衡睿还敢这样和他说话吗?
哼,他回去就告诉他大哥!
沈长乐冷冷看了一眼越发放肆的周衡睿,上前一步,最后慢慢走到他面前。
“让一让。”沈长乐嗓音清冷,不在乎周衡睿挑衅似的眼神。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片刻周衡睿忽然笑了,竟然真的侧身给他们让路。
等到两个哥儿的身影消失后,周衡睿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原本满腔的愤怒和阴鸷全都被对沈长乐的兴味所代替。
这个小哥儿,他要定了。
周衡睿这几天心情很不好,他上头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两人实力相差不大,谁知中秋过后周老爷居然把在州府开的新酒楼交给了他哥,而把清河镇的酒楼留给了他。
品香苑虽然在清河镇有些名气,可是出了清河镇,谁还认识?而州府可不同,那里更加繁荣富庶,有钱又舍得消费的人自然也更多。
并且,虽然外表上看品香苑依然风光无两,但周家人都清楚,品香苑正在走下坡路,不说厨子险些被挖走给了酒楼一个重创的事,就是明里暗里那些龌龊事也是不少……
——
“娘,您就把药吃了吧。”李富贵端着药碗,想要给他娘喂药,可是老妇人紧紧闭着嘴头朝向里面,就是不吃。
李富贵无奈,叹了口气道:“娘,您不用替我省钱,您是我娘,把我亲手养大,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那……那你说,你这买药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沉默良久,老妇人才颤颤巍巍开口。
听了这话李富贵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还不待他解释,老妇人转过头,满脸老态和病容,眼中更是含着清泪。
“你是不是跟着村里的混混混了?我听你隔壁婶子说,你这些天经常去李响那小子家。”老妇人嘴唇颤抖着,又痛苦又无奈地看向她儿,“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儿啊……你为什么要跟他混?”
李富贵嗫嚅着想要解释,门外却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我也想知道呢,你为什么帮他,富贵兄?”
贺泽从打开的窗户朝李富贵笑了笑,看见他浑身颤抖脸上慌乱尽显,唇边笑意更加深了。
“诶你别怕啊,我就是过来问问你,怎么,能和我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