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埋下怀疑的种子后,贺臻开始有意无意往贺泽面前凑,试图试探出点什么。
不过吧,目前进展不太好就是了。
每当贺臻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时,贺泽话锋就一转,开始说起他的夫郎多么多么好,几次打岔下来,贺臻自己也有点弄不懂那股熟悉的感觉到底来自哪儿。
就在他还在烦恼该如何继续试探贺泽时,宋老爷的生辰到了。
这天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艳阳天,阳光和煦,许多人早早接到邀请,一时间宋府门前车马声喧哗,从辰时就开始热闹起来。
为了宋老爷的生辰宴,福泰酒楼关门一天,贺泽作为宴会主厨势要大显身手一番。
昨日傍晚贺泽就将沈长乐接到了镇上,他们一早赶到宋府时其他人才用过早饭,宋言一见到沈长乐就把其他人忘到脑后,兴高采烈向对方扑过去。
贺泽紧急拉过沈长乐,勉强维持住脸上礼貌的笑:“宋小公子,大早上的不用这么热情吧。”
就像贺泽不喜欢宋言,宋言也不喜欢贺泽。此刻被挡住和沈长乐亲近,他顿时不爽了,抱臂重重哼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时时刻刻把乐哥儿看得这么紧,跟狗捡到骨头似的。”
这话一出宋老爷顿时变了脸色,他当然清楚宋言是说的玩笑话,但玩笑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便立刻沉下脸:“小言,不可这么无礼。”
贺泽倒不是很介意,狗就狗吧,当自己媳妇儿的狗有什么不好?他还想再故意逗几句宋言时,一旁的沈长乐终于看不下去了,无奈走至他们两人中间,将又一场战火扑灭在萌芽之中。
“贺泽,你不是说要和宋老爷商量一下吗?快去吧。”
沈长乐扭头,先把最容易挑事的弄走再说,贺泽挑挑眉,倒是乖乖照媳妇儿说的走了,沈长乐复又转头,嘴角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上次不是说想试试绣荷包吗,今天有空,走吧。”
短短两句话间瞬间把这两人安抚好,看到他们又相安无事,沈长乐不知怎的,有种淡淡的任劳任怨感。
当然,走之前沈长乐没忘记和宋老爷打招呼,视线扫过一圈后他看向一旁安静的角落,宋箴性子天生就淡,平日话也不多,此刻他们视线相撞,也只是相□□头示意了一下。
虽然是被自己媳妇儿推过来的,但贺泽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他正了正神色,等宋老爷落筷后才开口。
“宋老爷,昨日我已经将拟好的菜单交由宋管家,您看了之后还有要修改的吗?”
对于贺泽的厨艺宋老爷自然是很信任的,他笑呵呵摇头:“有贺小子你在,我就是最大的放心了。你要的食材长生都已经备好了,今天就麻烦你了。”
贺泽又客套两句,没再耽搁,随着小厮向后厨房走去,一进入里面他像是换了个性子,案板砧砧,起锅颠勺无不样样精通,不一会儿里面就热火朝天一片。
午间的生辰宴办得十分盛大,今年宋老爷满四十寿辰,能来的人都来了,宋箴还专门请了唱戏班子,一阵吹吹打打直到傍晚灯火阑珊时才结束。
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后,贺泽也笑着找到宋老爷,表示他得带着沈长乐回去了。时间不早,宋老爷没留他们,简单说了几句便让人送他们回去。
刚出宋府大门,却有人叫住了贺泽二人。
“贺泽兄,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可否停留片刻?”
贺臻表情似是很纠结,把贺泽叫出来后一直没说话,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但贺泽没那么多耐心,今天忙了一天他只想快点回家陪夫郎睡觉,于是忍不住开口:“贺兄,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要不我送你的时候再问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夫郎也有些困了。”
贺臻这才如梦方醒,下意识顺着贺泽的话往一旁看去。午间时他远远瞧见过沈长乐一眼,当时只是惊讶清河镇一个小地方竟有如此气质清绝出尘之人,此时在朦胧灯火下,更显得如仙人之姿。
他稍稍回了神,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想问你……”沉吟片刻,贺臻抬起头直直看向贺泽眼中,“你可曾见过一枚玉佩?”
见贺泽眼神实在茫然,贺臻赶紧补充:“这枚玉佩上刻有祥云,上面还有三道弧线,通体润泽,一看就所非凡物。”
对方都描述得这么详细了,贺泽便凝眉认真回忆,他只当是贺臻丢了这枚玉佩,一点其他的想法都没有。
在脑海里搜索一圈,实在没找到半点印象,贺泽摇摇头歉意道:“抱歉啊贺兄,我实在没印象。你还记得是在哪里不见了的吗?下次我让人仔细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