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玩笑的。”郁央笑了,解释说,“你的门户网站很有前景,我看好。等网站盈利了,我就是初始股东,能分红赚钱,就是这么简单。”
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她径自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咖啡附赠的纸巾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邮箱,一边道:“考虑好了联系我,咱们就算谈不成恋爱,也能做买卖嘛。”
王屿:“……”
在落款姓名的时候,郁央的笔顿了顿,犹豫再三写下两个汉字:余央。
然后不由分说地递还了王屿。
她心里有着百分百的把握,眼前这个男孩最终会联系她的。
即使上周她向他告白被拒了——就在他们正式见面的第一次,而那一次她令他颜面扫地。
留完联系方式后,郁央拿着咖啡扬长而去。
那一天,她的心情很好,以至于现在从梦里醒来的时候都是带笑的。
人会梦见过去发生过的事并不稀奇,而梦境和现实往往会有些许不同。
在郁央的这场梦里,唯一的不同就是,当时写下自己留学期间对外的假名时,她非常爽快,并无半点犹豫。
郁央醒来,看见近在咫尺的王屿,愣了下,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回想起昨晚的事。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睡梦中把男人当抱枕了,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
她试图松开手脚,却发现自己最远侧的裙角被男人压住了。
这个时候抽走,很可能把男人弄醒。
于是郁央灵机一动,她缓缓撑起来,将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地坐了起来。
准确来说,她目前的姿势是双腿岔开跪坐在王屿身上,只是为了不压到男人,并没有真的坐下去,而是为了保持平衡,双手分别撑在了男人的身两侧。
郁央本意是通过这个动作翻到王屿的另一侧,将裙子神不知人不觉地拉出。
然而,一低头,男人的脸庞正入眼帘,她怔了怔,这好像还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对方,还是睡颜。
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学生时代相比,两人多多少少都发生了变化,但此时男人的脸和梦中以及记忆深处的面容完全叠加重合。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盯某个字盯久了就觉得不认识了似的,郁央此刻也产生了一种类似的奇异感觉。
目光下移,她不禁奇怪:这人每天扎工作里,是哪儿来的时间健身的?
只见王屿的白色衬衣领口微敞,衬衫内打底的紧身白色背心若隐若现。
郁央一个没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胸肌。
王屿闭着眼,气息绵长沉稳,没醒。
这给了郁央信心,她又隔着衣服摸了摸对方的腹肌,还戳了下。
王屿还是没醒。
郁央笑了,手指拂过腹部,作势一路往下……
结果还没三秒,就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抬眸便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
“你在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刚醒,王屿的声音微哑低沉,语气近乎质问。
虽是被抓包,但郁央毫不脸红心虚,反而直接坐在王屿身上了。
她眨了眨眼:“检验你的健身成果。”
要是多年前的王屿,定然只会回以沉默,但现在也是经验见长,能够有来有回:“还满意?”
“满意。”郁央笑眯眯地点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王屿微哂:“你见过?”
前几日中场休息的时候,两人顶多也只是衣衫凌乱,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褪去。
郁央笑着说:“那看看?”
王屿嘴角抽了下:“你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郁央哈哈大笑:“区别在于我是合法调戏?”
“调戏?”
再一眨眼,郁央只觉整个人天翻地转,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回到了床上,男人撑在她头两侧,俯身看着她。
两人的上下位置交换了过来。
王屿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倒是挺有精神,看来可以回家了。”
郁央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突然正色道:“王屿。”
“什么?”
“你黑眼圈好重。”
“……”
王屿迅速起身,站在了床边,冷酷无情地说:“快起来,我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
郁央知道再继续逗下去就没意思了,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时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有好些员工因昨晚的紧急会议不得不回来加班了,一个个顶着疲倦又苦涩的神情唉声叹气。加班使人面目愁苦。
愁苦的时候,就希望能找到乐子。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从郁央办公室里出来的王屿,发现平时总是无懈可击的王总竟穿着皱巴巴的衬衣,头发也有些凌乱,一边往外走一边不住地揉着肩膀和手臂。
没一会儿,郁总也从办公室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件和王总西裤同色的西装外套——合理推断是王总落下的。
很快,公司某小群就有了新消息:“王总昨晚在郁总办公室过夜啦!郁总也在!”
“我也看到了!谁说他们快离婚了?感觉还很恩爱啊!”
“嘶,老总们的办公室恋情,就是刺激哈。”
“这有啥的,人家是真夫妻好不啦?”
“我看王总不知道是落枕还是怎么的,一直在扭脖子按胳膊?”
“啧啧啧,看来昨晚很激烈!”
“郁总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
八卦无疑给了加班党们苦中作乐的机会,尤其是领导们的八卦,是止痛药、强心剂、爆米花,是比浓缩咖啡更加提神的慰问品。
等到加班结束的时候,两人在公司共度一夜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公司,只是版本已经进化成——
“郁总和王总在公司激战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