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寒烟狠狠瞪向慕容雪,他反而低笑一声,又放轻了力道抚上她的脸颊,似有安抚之意。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有意思。”慕容雪笑叹一声,眼神也带着暧昧。
归寒烟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怕不是喝醉了。”
“醉?”慕容雪低声笑着,“我是喝了一些,还以为今晚就要这般无趣度过,却不想,你自己送上门来。”
说着,慕容雪指尖挑起归寒烟脸上一缕湿发绕了两圈在指上,又凑过去轻轻嗅了一下。
他随即喟叹一声,于归寒烟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么,其实看着你,就像在看我的另一种可能。我们本就是这世上的同类,你我之间,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归寒烟本已被慕容雪这副不合常理的样子激得鸡皮疙瘩出了一身,此刻却立即捕捉到了慕容雪话里的疑点。
“你说同类是什么意思?”
归寒烟思索一瞬,略有些不可置信问道:“难道,你也是……药人?!”
慕容雪低声一笑,鼻息就喷在归寒烟的耳边。她想躲,却被慕容雪另一只手牢牢按住颈侧。
“不止如此。可以说如果没有我,他们也不会发现这世上竟还可以有药人这种东西。”
慕容雪伸手抚过她脸颊,意犹未尽道:“他们试图再复刻一个我出来,却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我曾以为这世上只会有我这一个药人,却想不到还真的让他们炼成了。 ”
他停顿了一下,对视上归寒烟双眼。那双眼中藏不住的兴奋和野心,看得归寒烟心中不由一震。
“你,甚至比我更完美。”
话音未落,慕容雪便强行捧着归寒烟的脸,吻了下去。
归寒烟心中大骇,顿时将头偏了过去,慕容雪那一吻顺势落在她侧脸。
他轻笑一声,热切的吻继而从侧脸辗转至她细嫩的颈侧。
“疯子!你个疯子!”
脸上清晰的触感让归寒烟既怒又怕,她发了狂一般去踹慕容雪,却被慕容雪长腿压住,继而被他整个人覆在了身上。
他就这么俯视着归寒烟,眼里的兴奋像这药液一样晃动、溢出。
此刻的归寒烟,双手被锁链拴住,露出两条藕臂半浸在红色的药液中,似要被它吞没,却又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得慕容雪双眼一热。
“我真喜欢你。”他叹息一般说出这句话。
每一个、每一个药人都像泡在药缸中的一只蛆。可归寒烟不同,她有一副完美的躯体、一双倔强的眼睛和随时随地都能冲破这猩红枷锁的生命力。
只要归寒烟在,他就不是这世上唯一的那个——可怜的怪胎。
如果她这张嘴能再温顺一些,就更好了。
“慕容雪你真恶心!你个王八蛋!疯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各种恶毒咒骂的话从归寒烟嘴里冒出,慕容雪眸光一暗,重重揉上她的唇,却反被她抓住机会反咬一口。
慕容雪吃痛抽出手,却见手上已然刻上一排牙印,血倏地冒了出来。他就此被激怒,又掐住了归寒烟的脸,比方才更加热烈地舔舐上她颈侧,一边又扒开了她的衣领,手就此伸了进去,摸她滑嫩的肌肤。
归寒烟无一刻不奋力挣扎,却又从无一刻不像现在这样恨自己软弱无力。
可就在此时,归寒烟却发现慕容雪不知何故,人竟然似僵住一般停了下来。
慕容雪慢慢从归寒烟身边抬起头,他收回手,眸中带着惊讶与不解。他蓦地将归寒烟翻了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衣裳从后拉了下来。
只见本该白玉无暇的肌肤,却被一道一道错乱的伤痕蛛网一般布满。那些微微凸起的疤已呈灰褐色,一看便是陈年旧伤。
慕容雪眼神颤动,不禁问道:“后背的伤,怎么弄的?”
归寒烟压根没觉得慕容雪是忽然良心发现、关心起她来,她虽不知为何,可她得了机会,便想着怎么拖延时间。
“当年坠落悬崖,又被冷氏夫妇救起,你以为我毫发无伤?那棵斜长的大树,亦有无数旁支斜出,故而才托住我救了我一命,却也在我身上留下这些伤痕。”
归寒烟侧过脸,冷冷睨着他的神情,却从他眸中捕捉到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白玉本该无暇,可你却任由这些疤留在你身上?!”
他这话说得怪,归寒烟一想便察觉到慕容雪的异样。
她继续试探说着:“何止这些。刀伤、剑伤,甚至练功时摔的伤,我身上都有……数不胜数!”
慕容雪看着她归寒烟背上的伤沉默良久,随后又拉住了她的衣领,归寒烟心里顿时一紧。
可下一瞬,慕容雪替她拉好衣裳,便离开了汤池。他走到影壁,按动了一处机关,那两条锁链随即被打开。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慕容雪俯视着池中的归寒烟,又变回了从前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