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这才是放肆!怎么好议论皇上!”
“放肆?皇后娘娘,方才说贵妃娘娘的女使冲着我说放肆的时候您可是大事化小。”
“这怎么能一样,皇上是君,你是儿臣,贵妃娘娘怎么说也是你的母妃……”
“一面说我是先皇后所出,身份何等尊贵,一面又人人想做我的母亲,我也是命贱的很,乖乖地跑来这地方做女儿,千跪万拜,说话都得想想兵法看看律法,皇后娘娘身边的凤仪女使几次三番来我这里,您当真觉得我看不出来她想做什么吗?低头与我说话,抬头见我身,只要是我在故云阁,我身边有什么没什么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吧。”
“青棠!你……”
“皇后娘娘被生气,试婚女使的事我确实不知情,您要能找出人与我对峙,我等着,您要找不出来也请告知皇上,今日我已请安,娘娘没别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还有,再有事您随便派您宫里的谁告诉我一声就好,不劳烦凤仪女使亲临,我看见她难受。”
李青棠倒是没忘了礼数,她拂袖而去。
屋外杜熙听见好几声叶静慈的呵斥,以为李青棠受了委屈,因明华宫的奴婢们拦着,又没有李青棠的命令,他至少站在离屋门最近的地方,因此李青棠一出来便看见他。
“杜熙走。”
“是。”
李青棠生气了,明华宫的下人们面面相觑,屋里静悄悄,他们谁也不敢私自拦一拦,就这么目送她二人出明华宫没了踪影。
“姑娘与皇后娘娘吵起来了?”杜熙也是少见她这模样,但如今的杜熙敢问。
李青棠和杜熙说话时也没什么脾气:“嗯,她道破我红鹤庭的身份,说抓到一个红鹤庭的人,那人交代我下令让我的人来假扮试婚女使,我没有认,但也装不下去了。”
“这……”
“这本是件秘密的事对吧?”
“嗯。”
“起初我也这么以为,但昨日红予告诉我一件事,让我知道她是个细作。”李青棠将那件事对杜熙说了,“我不会让红尾去保护老师,虽说红尾身手好又是老师的女儿,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红尾是我千挑万选放在我身边的,我身边近身的人绝不会派出去,我从来说一不二,也因此我想起在城外时红茗问我是不是往我身边安排一个人,我没有应允,那么红茗就绝对不会安排,城中的人由她决定,但我身边的要么是红茗叛变,要么就是红予是细作。”
“姑娘相信红茗。”
“是,我得信,红予说我对她有些恩情,但红茗和红尾是我放在身边的人,比起那一份恩情,我更愿意相信她们两个,尤其是红茗,红尾被我带出来,红鹤庭听红茗调遣。”
“姑娘不是愿意信她们,而是本来就信她们,但你在花都时间久了,下意识多了一份怀疑。”
“是啊,花山……我也不知道那个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呵,说来也是有趣,我竟不会怀疑你。”
“属下不会叛变。”
面对杜熙突然的表忠心,李青棠表示她知道。
“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姑娘要属下告诉公子吗?”
“是,你对他说我本是个狠厉之人,佯装太久有些忘了从前模样,但花山初遇时他先认识的我,那时候我才不似如今,你要他揣摩、思量,这几日我与他都不会太平。”
“明白。”
“还有,你告诉他我在京兆府见到的那个女使,沈道夫人身边的女使一定和匡旭有关系,以及,宋祁与沈家的婚事并非宋祁所愿,也就是说沈相在宋祁身上有所图。”
“是,送姑娘回去后属下便去。”
“回去后……”李青棠想到红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