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莉亚:“不，只是很惊讶。”

“我喜欢你让你很惊讶吗？”卢修斯皱了皱眉，眸子里添了几分担心，“你不是这样没有自信的人。”

米瑞莉亚心道：她确实自信，可谁叫攻略对象是光明神呢？不懂情爱也不沉陷于情爱的光明神。

当时决定来光明族的时候，外婆说过，古籍里面记录的光明神刚正不阿，情窍不开，每天都在处理光明族乱七八糟的事务。

米瑞莉亚当时就感觉让他有“喜欢”的感觉会很难，毕竟这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千年的单身神明，并且这个神明情窍不通。

这很难办，不过他现在有了松动，米瑞莉亚当然会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不，我确实不是，但是，卢修斯拒绝了我很多次吧。”

“拒绝？”

“有人进来了。”米瑞莉亚拽了拽他的手指，他也随着她的动作噤了声。

来人是罗拉。

“现在是用餐时间，二位……”

米瑞莉亚温和点头：“我们现在下去。”

等罗拉没了人影以后她才看向牵着卢修斯的手指，他破天荒地勾住了她主动靠近的指尖。然后发现他身边没有带上支撑的东西，担心道：“不用拐杖真的可以吗？”

卢修斯垂眸答非所问道：“你会扶着我的，对吧。”

米瑞莉亚点了点头，还没说话，他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当然。”米瑞莉亚歪了歪脑袋，他的视线也跟着移了过去。

他的视力应该是恢复了一点了，米瑞莉亚想。

犹豫着该不该问他眼睛的事情时，卢修斯牵住了她的手，“你在想些什么，先下去吃东西怎么样？”

“好。”

“你思绪很乱？”

米瑞莉亚胡乱“嗯”了一声，她现在的思绪不止一点乱，一点是为卢修斯终于不再那样漠于一切，还向她表白了心意而感到欣喜，另一点是为生死未卜的伙伴们。

希望阿斯坎传信能传得快一点。

也希望留在魔法学院的大家能够撑住。

“你在想梅芙她们吗？”

“嗯。”

他们一边下楼梯一边聊道。

“是我拖累了你们。”卢修斯真心愧疚地低下了脑袋，“当时他们杀我没有成功，现在见你们跟我的关系更好，或许……”

“不是的，”米瑞莉亚摇头，一句话简略带过道：“光明族和雷莫斯族之间本来就横跨着百年的隔阂。”

卢修斯不知道这点，愣了愣。

“我不了解这个。”他说着带了点歉意。

“不是你的错啊，”米瑞莉亚伸手勾住了他袖子下面的食指，悄悄地，像是风平浪静的深海之中泛着的神秘光辉。

出来以后，卢修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她的手给松开了，她没有紧逼上去，现在刚好有了个机会，她便得寸进尺。

卢修斯的嘴角好像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耳根子也红红的。

他很喜欢这样的，秘密的亲密在一起。

“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格局。”卢修斯能感觉到是因为饭桌其实在一个需要拐几次弯的地方，而米瑞莉亚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简直就像是在这里住过很久一样。

米瑞莉亚：“是吗？我都没有发现呢。”

—

自从离开自己宅邸以后，阿斯坎驾着一匹快马，还要用魔法加快它奔跑的速度。穿过了林地稻田，高山沙漠，马儿已经精疲力尽了，可离边境还离得很远。

他俯下身子轻抚马儿的小腹，马儿便顺从地曲着双腿跪下身来，让他更好地下来。

奔波了一天一夜，不只是马儿的身上沾了不少污秽，他的白袍上也沾了一滩的泥点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地抬起了头，拉下白帽的伸缩带，把帽子系紧以后才弹指抛出了一颗魔法药丸。

身后的马儿熟练地抬头把药丸含在了嘴里。

“接下来要靠走了。”阿斯坎拍了拍马儿的脖子，牵着马绳一路往前走。

看守边境的人不多，好像数量是屈指可数的。因为双方的边境都设立了一层屏障，雷莫斯族的人跨过这层屏障要付出生命代价，反之，他们跨过雷莫斯边境也是一样的。

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他走了很久很久，从烈阳高照到昏昏斜阳，再从太阳像金黄的大饼一样初升到艳阳普照。

好像有什么穿过了他的身体。

一层膜一样的东西。

他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牵着马儿来回走的时候，刚好走到某个角度，看见马儿身上泛着点蓝光时，他知道他成功了。

再往前走了两步，他胃部开始痉挛，是因为靠得太近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

“告诉其他长老们，边境有一人正试图越过。”此人的声音沧桑极了，像被砂纸磨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