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话语和兵器的碰撞声吵醒了邱琼远。
但她宁愿没有醒过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木箱,四脚朝天地被放在了床上。
手腕脚腕被红绳牢牢绑住。
隔着一层冰凉轻薄的红纱,不至于疼,但那束缚感又同样清晰。
现在李陌云不在,过于热烈的情潮褪去后,邱琼远也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昏黄的烛光透过黑色绸布,隐隐约约让邱琼远可以看清一些景象。
却只是一些黄色与红色的色块。
邱琼远眉头紧锁,腹部用力,眼见就要挣开红绳。
“呵呵”
一阵轻笑声止住了她的动作。
李陌云拖着玄色龙袍,合上了门外的喧哗,莲步几动就坐到了床前。
邱琼远紧抿着唇,逃避现实地将头扭到一边,极力压抑着体内的热流。
“之前舞跳的那么好,为什么现在不肯看朕一眼”
李陌云的声音平稳,在邱琼远听来却是充满嘲讽。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索性邱琼远用破口大骂来宣泄,可哪怕她绞尽脑汁骂完了所有的话,那人却还是无动于衷。
“结束了?”
邱琼远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哪怕连日作战都不曾感到疲累的她头一次觉得无力。
尤其这屈辱的被掌控感,让她不自觉留下了泪水,浸湿了遮目的绸布。
李陌云顿了顿,伸出手来解掉了布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双盛满倔强和委屈的双眼。
“……为什么”
邱琼远的声音不似往日的清亮朝气,而是带着浓浓的鼻音。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邱琼远狠狠地咬着牙,瞪着仍然面无表情的李陌云。
“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李陌云俯下身,把自己精致脆弱的脖颈暴露在邱琼远眼前。
被玄色袍领衬的更加白皙,上面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邱琼远一瞬间觉得,自己只要张嘴就能轻易咬破李陌云这脆弱的生命禁区。
刚有这个想法,一团柔软的布料就被塞入嘴里。
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嘴里那丝滑的触感和不算浓烈却诱人的香气让她瞬间瞳孔震荡。
李陌云日常淡漠的脸庞上也露出一抹红霞。
却不是因为羞涩。
李陌云轻啄了一口邱琼远的眼睑,迫使她不得不闭上那满是不情愿的眼睛。
“朕好吃吗”
“唔唔唔”
虽然听不清邱琼远在说什么,她倒是也能猜到,无非就是什么变态之类的话。
但是啊,她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是因为邱琼远又是因为谁呢。
“刚才翎翎问,为什么朕不杀了你”
邱琼远闻言不断扭动的身子一滞,眼帘上温热滑腻的舌头也渐渐远离。
邱琼远试探着睁眼。
待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对上李陌云那毫不遮掩的情意。
李陌云在笑。
坚冰透过细碎的缝隙裂出来,溅射出明媚的春光。
玄色的龙袍褪去,身上只着着一件明黄色,绣着金龙与火凰的肚兜。
能想象到吗。
那精致疏离的玻璃玩偶,突然活了过来,温柔地披散着头发,倒在床上,躺在了身边,平常摄人心魄的香气近距离地进攻着五感,她侧过身,正对着眼睛,娇软的嘴唇开合。
“因为朕最爱你了啊”
她掰过怔愣的邱琼远,吻上那迟钝的温厚双唇。
在接触的一瞬,那多次涌动的浪潮余韵突然腾起,邱琼远的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水,眼神逐渐向上失焦,嘴大大地张开成圆形却是更方便了李陌云的进攻。
小巧的舌尖撬动着邱琼远那粉红而丰腴的舌肉。
明明是对面体型更大,却在李陌云伶俐的进攻下无力反击,只能乖乖地被纠缠榨.取津液。
刚才激烈的抽搐挣开了红绳,可失去理智的邱琼远只是紧紧抱着身边的李陌云。
强健的身体怀抱着女皇久不锻炼而稍显瘦削的白皙娇躯,在上面留下青印紫痕。
李陌云却甘之如饴,甚至还想要索取更多。
再紧一点,抱紧朕。
朕很高兴。
李陌云被疼痛所刺激,汗液沾湿了额角的鬓发,未曾展露出的,渴望交欢的娇媚神情在无神的邱琼远面前肆意表现着。
心跳的很快,邱琼远纵使失去了意识,也紧紧抱着李陌云,李陌云看似被禁锢着,却仍是主导的一方,纤细的双手勾划着邱琼远褐色的背脊,没在那身经百战的地方留下痕迹,却带起了一阵阵泣音。
“乖……乖”
李陌云喘着粗气,缩在邱琼远怀里,不住地安慰她。
灰色的瘴气在不断流失,吃下花枝的李陌云清楚的感受到了效力的减弱。
没关系,没关系。
李陌云贪恋着攫取着邱琼远眼角的泪水。
已经足够了。
她从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到来。
……
她刚登基的那年春天,百官来贺。
升任将军不久的邱琼远自然也要回朝。
“这是谁”
李陌云的书案上摆着一卷又一卷画像,个个上面都绘制的是官员的相貌。
现在平铺开的,上面的女子坚毅英气,为了美观画师擅自在额头上点了一抹朱砂,使这年轻有为的将军多了几分美艳。
帝师在身边尽职尽责地说明。
“这位是漠北军新任的将军,姓邱,名琼远,是战场遗孤出身,在狭谷关和野狼坡作战英勇崭露头角,之后步步高升,不过桃李之年就升任将军”
当时的李陌云不过二八年华,眉眼青涩,却像一块化不开的寒冰,她静静审视着手上的画卷,生平第一次有了好奇的心理。
“她也会来吗”
帝师擦擦汗,不敢在这位年纪虽轻,气势却十足的女皇面前乱说话。
“当然当然,陛下登基,百官哪有不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