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天前,吴家终于是先受不了了,提出休战,条件任阎靖薇提。
本以为会是什么机密卷宗,官员的性命,地盘划分之类的。
阎靖薇却只是提了一个名字。
古昙。
……
古昙被阎靖薇吻的透不过气来,眼前发黑的时候阎靖薇才松开她。
“你以为是你自己逃脱掉的吗,南方可是吴氏的地盘,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遑论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北方了”
阎靖薇逗了逗震惊的古昙。
“我可是,放弃了乘胜追击的机会,只要他们把你送回来”
古昙心神震荡,不知道阎靖薇为何要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为什么……”
古昙眼神躲闪,心里有愧,不敢看阎靖薇,尤其是脸上那道泪痕似的伤疤。
察觉到古昙的回避,阎靖薇眯起眼,硬是把古昙的脸掰过来,让她好好看着自己。
“你走了不久,南国的军队就攻过来了,我们所有人都上了前线,血战了十日才等来救兵”
“我的亲兵营打完了,我差点就死在那里”
“这里”
阎靖薇指着脸上的疤。
“是被火铳的碎屑划伤的,再深几公分就到脑子了,我就没命了”
阎靖薇残酷而平静的叙事一寸寸地压倒古昙的心理防线。
眼见身前人的脸色愈加惨白,阎靖薇本以为自己会开心,但是奇怪的是,她心里反而更加烦躁。
她用力钳住古昙的小脸,看着那微微嘟起的红唇,她冷声喝令。
“笑出来”
古昙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笑”
下颌的力道更加大了,古昙努力地调动脸颊强颜欢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阎靖薇心里的烦躁到达了顶峰,一时间手中没控制力度,古昙发誓甚至听见了下颌骨的悲鸣。
直到滚热的泪滴在手上,阎靖薇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给古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几个青黑的指印。
“可,可以了吗”
没了阎靖薇的阻碍,古昙吸了吸鼻子,全力笑着。
明明是这副凄惨的模样,下巴带着淤痕,眼角带着潮意,还像是看见什么美好的东西一样,幸福灿烂地笑着。
更让阎靖薇恼羞成怒的是,她竟有一瞬看呆了。
和以前一模一样。
回过神,阎靖薇的脸色莫名更难看了,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就这么廉价吗”
闻言古昙的笑僵在脸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以后,我让你笑,你就要笑,我让你哭,你才能哭,明白了吗”
古昙努力咽下喉咙里的委屈,“明白”
“明白就上车,回府”
杜青和被拷住手的红雀上了另一辆马车,古昙只能跟着阎靖薇上那辆于她而言巨大无比的军用战车。
阎靖薇一抬脚就上去了,古昙无措地,伸出手想够住门把手却被刺骨的寒冷冰的缩了回去。
见此情况,阎靖薇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她,却硬是克制住自己,冷眼看着古昙狼狈地手脚并用爬上车。
还没到古昙坐好,阎靖薇就让车夫出发了,甩了古昙一个踉跄,摔在冷硬的车座上。
军用车和家用的马车没法比,似乎哪里都是坚硬如铁的,只是摔了一下,古昙半天都缓不过来。
车速也绝非普通车可比,久违的眩晕感袭来,古昙求助地看向阎靖薇,可她却始终无动于衷,还好整似暇地等着看古昙笑话。
古昙心里的逆反也上来了,竟然是直接咬破了舌尖,用疼痛抑制住了呕吐感。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嘴角流出,看的阎靖薇心也抽疼起来。
其实古昙回来之前,她从古家和南国的俘虏那里就已经知道全部的事情经过了,只是古昙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她的行为,让她恼怒。
再疼爱她,也是需要长点教训的。
阎靖薇强迫自己不再去关心古昙,
回到了帅府,古昙还是住回了她的房间。
只是红雀不在,也没有其他仆人,古昙笨手笨脚地收拾着房间,时不时就打破些东西,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动。
床头还放着阎靖薇送给她的兔子玩偶,谁知道一下子就物是人非了。
饭菜也不像往常一样精致,只有些粗糙的绿叶菜和白粥,古昙强迫自己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消息传到阎靖薇耳朵里,她也只是说知道了,便再也没有关注。
于是府里的下人心思活泛起来,以为把古昙接回来只是少帅为了折辱她的方法,于是在各种地方下绊子。
年底的冬天,寒风寒雪,地龙却断了,古昙向管家求助,得到的只是敷衍的回答。
于是古昙裹着被子,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也没能醒过来。
这个消息还是杜青路过听下人们聊天知道的,她听见了立马跑去古昙的房间,被里面的凌乱和刺骨的寒意吓了一跳。
她愤怒地揪起一个下人,质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对她的”
下人满不在意,“谁让她非要回来,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