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也懒得管自己的写轮眼有没有关上——没关上更好,在写轮眼的加持下似乎更容易杀死他。她抬手,仅凭肌肉记忆便能迅速地结出她最熟悉的印。
“火遁——”
然而就在豪火球喷出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本来在自己面前的泷忽然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的结印,没有任何的细微动作,不是瞬身术,就仿佛是在空间上撕开一道口子,然后自己钻进去,便能出现在别处。
她将精神高度集中,不停地环视四周。不在前面,不在后面,不在不在都不在……
他到底在哪儿?!
泷越不出现,花织就越是着急。她忍不住将情况往最坏的方向想去——
他是跑到哪儿了吗?是去找扉间他们告密了吗?
不,不可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扉间他们知道!
于是她几乎毫不犹豫地扭头冲了出去,却不想再次结结实实地撞到了结界上。但她并没有感到气恼,反倒稍微有些窃喜。
既然结界还在,那岂不是说明泷也没跑远?
不过她并没有高兴太久,很快,花织的心便再次提了起来。
可是泷会那种不知名的瞬移忍术,他会不会已经利用这个忍术跑走了?
在极度着急与恐慌下,她没意识到要是泷可以用忍术离开这个结界早就走了。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要出去,她要出去!绝对要赶快找到那个家伙!
于是花织如同发了疯似的开始寻找那三个施术的忍者。他们三人中有人还活着,所以结界还在。只要将他们都杀死就能出去了吧……
速度快点啊,要在泷跑到扉间和一华面前之前,杀死他。
这个右手骨折的人已经断气了,那个被自己打了一拳的……他还活着!
杀了他。
花织举起苦无,对着那人的心口就要毫不犹豫的戳下。
杀了他,自己就能出去了吧,然后就能找到泷了吧……
可就在这时,她在自己身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随后一只手突然伸出,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他的动作很快,但在写轮眼之中,这种速度和慢动作无异。于是花织当下立断改变苦无的轨迹,转而向身后人毫不留情地挥去。
泷似乎早就预料到花织的举动,于是在苦无将将要划破自己的喉咙时,及时抓住了花织的手腕,又不假思索地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一并反剪在她背后。
花织自然是不愿如此受制于人。她奋力地挣扎,但对方几乎是以压倒性的力气控制着她,到头来花织除了能扭动上半身,别的地方根本动不了。
“放开我,放开我!”她绝望地大喊,“快放开我,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泷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
“这是什么了?分明我们方才还合作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然后下一秒,他的语气猝然变得冰冷。花织感觉脖间一凉,目光下移,只见是一把苦无横在自己脖上。
“不过希望花织小姐可以看清事实,现在究竟是谁能杀的了谁?”
忽然听到这句话,花织不动了。她愣愣地看着那把泛着寒意的苦无,第一反应是自己绝对不能死,但随后又无端地蹦出一个想法。
她忽然觉得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错,天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而现在身份又暴露,回到千手定然又免不了一番折磨——她忽又想起千手佛间让自己吃下的那颗不知名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啊,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活着?
她有些恍惚。
是为了什么呢?
她听到自己的心在大喊——
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到故里,然后找到弟弟,找到那个人,问出一个真相。
是为了佐助,也是为了……鼬。
她的意识逐渐清晰。
她还有未完成的事,还有未竟的心愿,她还没能回去,怎么能死在这里?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为什么会变得那么不正常。因为她在恐惧,恐惧自己的身份暴露,恐惧自己会死在这个时空,恐惧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所以她才会像发了疯似的一般想要杀死泷。那是她在掩盖自己不住的恐惧。
理智逐渐回笼,花织也逐渐冷静下来。她半睁着眼,将混乱的思绪逐一理顺。
其实仔细想想,她方才的恐惧根本没什么必要。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自己的写轮眼,只要自己闭口不认,或者死口咬定是他看错了,又有谁会相信?
毕竟千手里面有一个宇智波,这种话谁会信?
就算他们把她带到宇智波面前,让宇智波的人来认,照样是无用功。因为这个时代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想让宇智波的族人认识自己?那起码得再等个六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