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着一只匣子面面相觑。
匣子是真的匣子,不是装饰品,有实用功能,但是打不开。检查过了,也没有锁眼儿,证明不是用钥匙开的,那是密码的吗?
“唉这玩意,装什么好东西,锁这么严实,出去了改天拿去华强北试试,没有华强北解不开的锁!”
张海盈剜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觉得他的贫嘴驴头不对马嘴,还是嫌他聒噪,这一眼扫过去之后,对面就噤声了。
她手上的伤口很深,虽然已经缝了起来,但是很难保证后续不会感染,失温并不严重,三个小时之后,身体核心区域的温度已经回到正常值了,手脚还是冰凉的,但四肢的低温至少不会危及性命了。
极细的探针刺进缝里,进到大概一厘米左右就进不去了,不知道是里面是装满了东西还是还有一层,黑眼镜又试了试,冲她摊了下手。
“你对这个东西有大致的判断吗?”
她在用两根很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摸索整个表面。
匣子是缅甸产的翡翠雕的,这么一大块,而且养得很润,本身应该非常值钱,上面没有花纹,无法从雕刻花纹的风格上判断来源,除了边缘包着的一圈镶金,没有别的特征,也没有任何文字和印鉴。
很多工匠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或者独特印记,但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想要判断来源的话,现在算是卡住了。
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还是在细细摸索。
黑眼镜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发作的装聋作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个匣子和那两个玉棺材一起沉在这下面,它肯定很重要,任何布置都是有理由的,它既然在这里了,而且不是那两个人的陪葬品,但又放得那么近,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起来之后需要用到的某样东西。”
张海盈掀起眼皮分给他半个眼神,意思是让他继续讲。
“我猜现在那个匣子里面是空的。”他话头一转,直接说出了一个猜测。
她已经细细摸了一圈了,但似乎什么都没摸到,她没有对这句话发表什么评论,而是抬手拿掉了耳朵上的东西,曲指敲了敲匣子。
“空的。”
果然。
“他们在等一个机会,把什么东西放进去。”黑眼镜说。
所以并不是匣子里原本有什么,而是他们在等着什么东西被放进里面吗?她似乎若有所思。
一个大胆的思路,但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自己跑上来那个尸体已经被吃空了,而且下半身也不见了,原主是个成年女性,看骨骼能看出来被训练过的痕迹,但是张家人的年纪不可考据,只是看残存的一半盆骨,这个人在死的时候还没有生育过。要不是死的时候尚且年轻,要不是像张海盈说的那样无法生育,又或者,她这种又是什么状况?家里倒了没赶得上被包办婚姻?
黑眼镜偷偷看了一眼正在靠墙休息的人,她正在盯着面前的地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等,谁知道她有没有结过婚?
她眼睛突然动了,看了过来,然后站起来快步走到了这具尸体面前。
现在尸体被翻到了正面朝上的姿势,她仔细观察着已经萎缩残破的面部皮肤,然后抬手转了下这个人的头。
“有什么发现?”
“没有。”
黑眼镜缩回了准备听点八卦的耳朵。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但我大概猜到他们是哪一支了。”
她从包里拿出那本笔记,又重新看了一遍,但看得很快,没有特意关注任何地方。看过一遍之后,她把本子倾斜到一个角度,再看,那些字已经另外一些东西了。
她好脾气地给黑眼镜也展示了一下那个角度看到的东西,那些文字已经不是普通汉字了,而是那两枚玉带钩上看到的东西,应该是同一种体系。
只给黑眼镜看了一眼,她就拿走自己读了起来,读完之后她的脸色很难看。
这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