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探讨的不是人生来的本能,而是那些做不到的,即将到达极端的情感。
它超越了爱,也胜过了爱。
这就是这项实验结尾,也是必须牺牲所有人的结尾。
“夏茨!”
跑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等到她停下了的时候四周无声。
也没有人影。
她蜷缩在墙边,尽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是在清晨跑步的行人都发现不了的程度。
她能够去哪里,现在似乎也没有一个好的归宿。
“夏茨。”
还是那个声音,夏茨已然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呼喊。
“你还好吗?”
天气适时的转凉,清晨的冷风带着细小的雨水,一件温暖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脸上。
在时琛的视角里,她看见了之前从未看见过的她。
这一整天都是如此,那是卸下所有伪装的夏茨,脆弱的让人无法触碰。
时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一直蹲在她的身边,渐渐的她能够感觉的到大衣里的人微弱的抽泣声。
“时琛,你都知道了吗?”
玻璃罩下的玫瑰开始凋零,缝隙流出的迷人香味让人上瘾。
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答案。
但他们都选择闭口不谈。
手指上的倒刺被硬生生的拔出,猩红的血液流出,直到伤口愈合前,每一次的挤压都是难以忍受的刺痛。
创口贴小心掩盖住受伤的口子,每到洗手时都无法忘却那时的伤痛。
时琛艰难出声:“嗯?听到什么了。我刚下楼就看到你往外跑……”
听,我也撒谎了。
一人一次很公平。
对吧。
时间又过去了好久好久。
夏茨把大衣拉到自己的肩膀上,扶着酸疼的腿,小心站起:“你还回去吗?”
“我都行……你现在回家吗?”时琛斟酌片刻,“我可以送你到路口。”
街上陆陆续续有卖早餐的小贩出摊,时琛不敢去触碰她,扶着墙,眼睛看着路口的红路灯。
“一起走吧。”
从面容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就这么跟着她一路穿过好几条巷子,漫无目的的行走。
那是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所有的事情压的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再次去思考,脑中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冒出,让人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
事实上她应该和绝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样,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
夏茨究竟有没有当真?
那两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出国?
她会不会感觉到恶……
时琛不再想下去了,街道的尽头是她们初次对话的地方。
一进门就是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的酒气传入鼻腔,那天的女人还是一脸不屑的走近。
唯独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这家店里的人丝毫少了很多,还没等她过多探究,女人距离她们就不过一米的距离。
“怎么又有时间光临本店了?”
女人挑眉,依旧是妖艳的妆容:“哟~新朋友,还是老朋友呀。”
“给个房间,睡一觉,今晚就走。”夏茨没心思和她周旋,把她的酒杯拿走放在一边,“少喝点。”
“行吧,两间房还是……”
“两间。”她出口难得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一丝疏远。
女人似感觉到有趣想要继续追问,看到两人的表情还是没有说话,长时间的接触圈里的人,早已让她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
两张房卡被放在酒杯的底下,她没有过多的询问,招呼大厅里的人进了里屋。
很默契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询问。夏茨随手拿起一张房卡,点头示意离开:“休息一下吧。”
冰冷的冬季越过了秋直达每一个人的内心,时琛停在原地,手心的房卡紧握。
等到下一批客人来到大厅,时琛才从走廊里拐进了房间。
嘀嘀——
能够用到的东西被放在桌子前面,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比一般的酒店好上许多,最起码不会被人轻易打扰。
时琛把手中的大衣挂在床头,倦意在碰到床的那一刻消失,最终陷入无尽的沉睡当中。
她双眼朦胧,没等她有过多思索的时间,意识就逐渐模糊。
在梦里,很多事情都有了了断。
一层接着一层的梦境,让人不愿醒来。
再次睁眼,夏茨抬眼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应该是又过了一天。
她想。
房间的门被敲响,这个时间能够早上她的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有谁:“有事?”
大门没有经过里屋的人开锁就自动打开,女人踩着高跟鞋,手里拖着碗面条,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终于睡醒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啊,每次进来都看到你在睡觉,你要是这次还没醒来,我就要报警喊警察来了。”
“警察?不应该先叫救护车吗?再说了我也不能死你这啊,落叶还讲究归根呢?”夏茨没好气说。
“是吗?不管了。你不是说晚上就走吗?是晚上,是第二天晚上了都,没把你赶出去算给你的人情。”女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笔在桌子上敲出声,以表示自己话语的重要性。
夏茨看她一眼,没回,手里的东西顺手搭在床上。
“行吧,人家小姑娘可回去了。你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
窗外山坡上多了好多打闹的小孩,他们将沙地里的沙土堆成一个个大小各异的城堡,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的景象。
“她没和你说什么?”夏茨问。
“没有,一大早就走了。看起来昨天没有睡好。”女人陈述道。
今天的天气和那天一样,暗沉的云朵和近乎漆黑的天。
这就好似给这件事情下了死刑,任谁都无法翻过。
“我也走了,多谢款待。”夏茨压下自己心底的躁动,努力用正常的语调说。
“许依依死了。”她残忍地将故事剖开,眨眼的工夫桌子上多了几张照片:“他们做的?”
“不重要了。”
照片被依次排开,每一个画面都是真实所经历的截图:“这件事情不重要什么重要,你不要再欺骗我们了。”
“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你说的话做的事都与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