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恃站起身,一手揉按着晕晕乎乎的脑门,一手在身前胡乱摸索,探寻前路。
几个踉跄下来,她终于摸到议事堂外的门框。
尉迟厅在隔壁听见有人议论谢掌门在堂前摔倒,前来查看,正巧遇上瞎子探路的谢今恃。
她伸手搀扶住谢今恃的双臂:“阿恃喝醉了?”
谢今恃听见尉迟汀的身音,身体靠近抬起双手环住师姐的脖子,她摇摇头,闷声带着几分醉酒的飘忽:
“没有,没有醉。”
尉迟汀顺势揽住她的腰,她注意到周遭注视的目光,低头在阿恃耳旁悄声说:
“我们先回峰,好不好?”
待谢今恃点头,尉迟汀立即召出烟波剑,乘风飞往元良峰。
她不着急送阿恃去屋里躺下,而是陪她在院里的石椅上坐着。
喝了太多酒,胃本就疲损,马上躺下,胃里肯定翻江倒海。
倒不如在外面吹吹风,闻闻花香,清醒清醒。
谢今恃靠倒在石桌,脸上并不算太多的肉,被挤压成一团。
尉迟汀瞧见,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住她的另一面颊上的肉。
“其实,是有一些些醉了。”
谢今恃忽然说,由于唇齿受着压迫,她的发音不算标准。
“嗯,”尉迟汀轻笑,松开她脸颊的肉,改用掌心轻轻抚摸,“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谢今恃顺从的用脸庞蹭师姐的手心。
“师姐——”她尾调子拖的长,像在撒娇。
醉酒的缘故,她双眼泛起涟漪,泪水将落不落,乖巧的模样好生惹人怜爱。
尉迟汀喉咙翻滚,尤其是阿恃眼尾的红润,动人心弦。
“师姐。”谢今恃重复唤道,这一声更甜更腻。
她支起身子,张开双手。
尉迟汀附和着张开双臂,却不主动拥抱,期待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谢今恃见怀中始终空荡,心急地跨坐在尉迟汀的双腿之上,四肢轻缓地拥抱师姐。
她凑的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涌在尉迟汀脸旁。
尉迟汀试探着抬头,薄唇不小心轻轻擦过阿恃的唇。
紧接着,一而再,再而三。
不知摩挲了多少下后,两人的唇瓣完全贴合在一块,不舍分离。
谢今恃果真是醉了,她主动张开唇,羞涩地探出舌尖。
红脸蛋的尉迟汀微张唇,极力包容她,配合她。
青涩的吻终止于谢今恃,由于太过紧张,导致在接触的过程中忘了呼吸,大脑紧急发出需要新鲜空气的信号。
她一个激灵,推开尉迟汀大口喘气。
尉迟汀勾起唇角,凑近在谢今恃的唇角轻啄三两下。
谢今恃将头埋进师姐的脖颈,亲密地蹭了蹭,之后没了动静。
尉迟汀拍她的背,没有回应,该是睡着了。
她嗔视阿恃的睡颜,又奈何不了,就着这个姿势,右手托住人,左手扶着腰,抱起往自己屋里去。
将阿恃放在床塌间,盖好被子,捏紧被角。做好这一切,尉迟汀蹲坐在床边,端详着阿恃的睡相。
她的面容与唇色一般红润,白皙的肤色被衬的通透,干净利落的脸型不似初遇时稚嫩。
不知明天醒来,她还会不会记得这些事。
元良峰山脚下,孔序与其他长老正要上去,碰巧遇见半山腰的时频:
“时长老来的真早,一块上去吧。”
时频本打算下山的,被旁人撞见,尴尬招呼:
“这里风景不错,多瞧了两眼,正巧师叔们也来,干脆一块上去吧。”
众人敲响谢今恃的门,尉迟汀听见声响打开门,侧头望去阿恃的屋门外站着孔序为首的众长老。他们都知道谢今恃醉酒在堂前失了仪态,昭告宴一结束便前来慰问。
众人瞧见隔壁开了门,而这头迟迟没有动静,心中大概有了猜想。
“今恃已经睡了,长老们有什么事吗?”尉迟汀顺手合上身后的门,走至诸位长老面前。
孔序说:“没什么事,本来想来看望掌门。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多叨扰,麻烦尉迟照看掌门了。”
“孔长老见外,这是我分内之事。”
众人随即打算离去,尉迟汀送行一二:“劳长老们费心,诸位慢行。”
直至离开,时频全程静默。
次日清早,谢今恃睁眼瞧见素色的床帘,还有不知为何睡在身侧的尉迟汀,她坐起身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尉迟汀睡的浅,她也坐起来,双臂撑在身后:“有不舒服吗?”
刚睡醒,她的声音沙哑。谢今恃感觉今天的师姐好像不一样,具体变了哪里,她说不上来。
脑子里也昏昏沉沉,好像有什么事念想要呼之欲出。
尉迟汀刚伸出手搭在她的两侧太阳穴上,屋里传出孔序的声音,是千里传音术,说是长老们得与她商讨门中大事。
不得已,谢今恃需得起床。
谢今恃前脚走刚走,时频后脚时频踏足元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