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还是把这枚铃铛贴身收拢,挂在腰侧。
此时,铃舌不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相里翳潇洒的走了。
大司祭:“……”魂魄附体,说到底也就是夺舍重生,但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夺舍重生,要知道灵魂与身体可是讲求匹配度的。
大司乐也许可能大概一定是死了。
但王上不肯承认。
现在是大司乐死去的第一周,王上无心政务,每日都在搜罗书房里的禁法,刚刚与王上说话,他甚至看见王上手掌与胳膊上的取血划痕。
王上究竟尝试了多少种办法?谁也不知道。
希望王上不要沉浸在悲痛之中。
“情之一字误人深——”
大司祭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见的景象,是大司乐与王上在御花园一边散步一边讨论着什么,两个人的脸上挂着相同恬静的笑颜,好像有什么脉脉温情在两人身上涌动。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喝到两个人喜酒。”
他喃喃着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看,希望王上可以早日清醒,再或者,他真的寻回大司乐的魂魄。
“要不然,再试一下茶叶梗占卜?”
他喃喃一下,突然去翻起了自己的茶罐,打算试一下这种方法,不过,自己从来都不擅长这种占卜 这种占卜也总是时灵时不灵。
出乎意料,占卜的结果居然是“心想事成”。
大司祭若有所思的把这杯茶喝掉了,做出了点评,“下次应该少放些枸杞。”
***
一辆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探出来,握住了在路途中颠簸摇晃的帘子,从马车的小窗里探出头来。
为首的侍卫回身看探出马车的人,只见那人那人向他微微点头。
此人长发微拢,身着道袍,并不是那种让人一眼便觉见君误终身的长相,浑身气度却是温文,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侍卫牵着缰绳回转,来到小窗前,恭敬地对此人行了一礼,道:“……国师大人,有什么吩咐么。”
被唤作国师的男子依旧保持着他温文尔雅的态度,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不再管他,道:“不过是一些老毛病,没什么好担心的。”
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国师!
来自仙门的国师。
国师放下帘子,却是一下子瘫倒在马车的座椅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凡间,这里灵气稀薄,修者来此,修为十存一都算是一件好事。自己分明是仙门首徒,却被自己的师尊师伯叫过来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话,当真可恶。
更别提宗门内的传言了,当他们知道自己要奉命前往人间去当国师,一个一个的皆是如丧考批,差点去门派前请命让他们不要赶走他。
是啊,若非犯了大错,怎么会被逐出山门。
仙魔两域早就签订契约,不允许仙门魔域插手人间之事,为此设立督查。
所以,他要到仙门去当国师,还非得被逐出师门。希望自己还能回去,这么多年他一直尊重师长兢兢业业,应该……不会不让自己回去吧。
不会吧。
更让他恼怒的,便是人间不允许随意使用灵术道法的规定,害的他不能御剑飞行,要坐马车,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晕马车?天知道他的飞剑学的有多好,自己在飞剑大会上又是如何的风采卓卓。
但自己——
他又情不自禁的干呕了一下,于是慌乱的剥起了马车小桌上的橙子,随即把整个人都埋在橙子皮里,伴随着这股清香,他觉得他的状态是好了一些,但是,一想他的任务,他还是觉得悲从心来。
自家占卜课老师的话就那么准确么?就因为一个预言,一个占卜,他被迫“被逐出师门”,成为凡间的国师。
那个预言的内容是“魔域对凡间将会有大动作。”
那个凡间的范畴也被老师占卜出来了,正好是雍的疆土。
为了保卫苍生,他谢良辰只好到大雍去当国师,揭穿魔域对人间的阴谋!
马车又是一个颠簸,谢良辰的脸色便由白转紫,甚至有往蓝转变的趋势。
说到底,他根本不想来,也根本想不到魔域对人间能有什么大动作。
不提别的,熙熙攘攘之事,要么为名,要么为利,魔域进攻人间,怎么想也想不出好处啊,人间元气稀薄,简直是穷乡僻壤之地,谁愿意来啊。
除非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