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微微颔首,略长的发丝凌乱得遮住脸,看不清神情,他刚一回头,便看到贺林和师清趴在柜台上,两个脑袋凑得很近,不知在干什么。
他走过去才看到柜台上摆着四张牌,师清正念念有词道:“没关系,不用纠结,闭眼默念你的问题,念完后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哪张牌就将它翻过来。”
贺林犹豫了几秒,这几秒内他又在想什么?不过很快他就照着师清的话轻轻闭上了眼,很快便又睁开,随后选择了第三张牌,翻转过来看时牌面上画着一轮金色的太阳。
师清拿起那张牌,随后抽出一张月亮牌摆在钟严面前,“凡是有光照的地方,必有阴影面,结合你内心的问题,我看得出来你很迷茫,面对一些选择,就像有两个人在你内心深处对峙、博弈,虽然你看上去很坚定不移,其实内里却在挣扎,对此我对你的忠告是——不要让月亮吞噬了太阳,太阳一旦不在,黑暗就会占据全部,因为月亮是因为太阳才能发亮的,有太阳的存在,任何的角落才不会有阴影遮蔽,我希望你在今后的每一岔路口上都能往有光的方向走。”
听完师清的解读后,贺林沉默了许久,他的指尖细细摩挲着牌面上太阳的图案,在钟严都忍不住出声催促他时,他才抬起头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选择有光的方向就没问题了是吗?那我知道了,真的很感谢你,师妹,你占卜一次的费用是多少,我付给你。”
师清摆摆手,面上挂着腼腆的笑,与她在做占卜时成竹在胸的模样完全不同,“不必了,反正是我主动提出来要为贺警官占卜的,而且报酬……刚才贺警官也给我了啊。”
意识到师清所说的报酬是指什么,贺林不禁失笑,“那怎么够?好吧,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管找我……对了,钟严,你要不要也来占卜一下,我觉得还挺灵的。”
贺林的话一出口,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师清和钟严都仿佛怔愣住了,这两人几秒后才有所反应,师清说要继续整理柜台下面,昨天看到了一只老鼠钻进了抽屉里,钟严也说还有事要办一边拉着他往店外走,只有贺林一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几秒难道在这两人眼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吗?
直到再次回到车上贺林才有机会询问钟严:“刚才叫你占卜一下你们怎么都表现得很奇怪,就连师妹都是,难道你们之前认识?”
钟严系上了安全带,见贺林要发动车子,忙伸手点了点他的肩头,道:“注意一下,2分呢。”
贺林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安全带没系,他道了声谢,才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不过你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喔,还叫师妹哦,这么亲密?”钟严道,被贺林狠狠锤了一下才缓缓说:“没有,我们之前真的没见过,至于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表现得都很奇怪,可能是我们一者不想占卜,另一者不想为其占卜吧。我本来就不信这个,所以才不想占卜,至于她为什么不想为我占卜,那我就不知道原因了,你有机会可以去问一下她。”
贺林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说道:“那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之前吓到她了,她害怕你才不想给你占卜,所以我说你对女孩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对待小媛也是。”
听着贺林的抱怨,钟严不满道:“我对小媛又怎么了,你意见怎么这么大?”
“还说怎么了,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你动不动就敲人家脑壳,下手还那么重,当心她男朋友来揍你报仇啊,人家男朋友可是交警队的,体力肯定比你这个整天坐办公室的好。”
“不一定吧,我可是每天都在跑现场,偶尔还要跟歹徒打交道,体力怎么会差?”
“连我都比不过,还说大话?”
钟严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好啊,等这个案件告破后我们可以来比一场,看看究竟谁……虚!”
贺林道:“你可别胡说啊,我说的是体力,可没说虚不虚的事,你这人就没劲,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记仇呢?”
钟严轻启薄唇:“五天以前。”
五天,的确没有多久……贺林悻悻道:“哎呀,我们才认识五天啊,不过我怎么感觉咱们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我记得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觉得呢?”
钟严道:“看得出来你是会用‘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这种话术搭讪的土老帽了。”
就很不想搭理这种人。贺林瞪了钟严一眼,直到快回到警局时才想起李贤媛他们,“对了,我们是不是把那三位小朋友给忘了,要不要调转方向去接他们?”
钟严道:“不必了,他们又不是真的小朋友,那么惯着干嘛,你可别把他们惯坏了。”
贺林捂嘴偷笑,“你这幅样子可真像个不近人情的父亲,也难怪他们和你不亲近,不像我……”
“那你就是对孩子溺爱无度的母亲喽?”
“你当过家家呢,还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