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郁晚星过得非常窒息,她每天都会遭受许多谩骂和莫须有的造谣。偶尔还会被几个男生拉倒没有人的地方进行威胁和恐吓。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端内耗和焦虑的情绪里。
所以当闻秋雨第一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郁晚星以为她找错人了。
“你骑自行车上学诶,那你下午可以载我一程吗?”
郁晚星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女孩,她半扎着头发,一头自然卷长发非常漂亮,身上的校服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改良才会如此合身,整个人仿佛发着光。
郁晚星实在很难拒绝她:“可是我的自行车载不了人。”
“这样啊。”闻秋雨又笑了笑,有些遗憾:“那好吧,那就下次再找机会和你一起走。”
从那以后,闻秋雨便经常来找她,和她一起上体育课或者实验课。
一段时间后,闻秋雨给她发了自己17岁生日会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参加自己的生日会。
尽管到了最后,她也没能去成。
能坐四到六个人的卡座里只坐了郁晚星一个,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搭讪,她都摇摇头拒绝了。
借着酒劲儿,她点进和闻秋雨的对话框,敲敲打打地编辑了一段话,然后咬咬牙壮士赴死般点击了发送。
这个动作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郁晚星将手机扔进沙发的角落,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过了不到五分钟,闻秋雨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约她明天下午出来见面。
郁晚星长舒一口气,身体里那些矛盾冲撞着的情绪随着这条消息全部消散。
那根紧绷着的弦放松下来后她察觉到了身体上的疲惫,今天在外面待了一整天,她此刻只想回到酒店拥抱她最爱的床。
她拎着包向外走,脑袋晕晕的,心情却莫名变得很好。
快走到门口时,一个穿着衬衣的男人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另一个表情猥琐男人紧紧贴着他,鬼鬼祟祟的在他身上又摸又蹭。
醉酒男子头朝下趴着,看不清脸,单从他的宽肩和长腿来推断,卖相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若是放在平时,郁晚星碰到这种事是绝对不管的。男人不自爱,不如烂白菜!
但今天,她也有些醉了。
她走上前拍了拍那个形迹可疑的男子,问:“你在干什么啊?”
那男子正陶醉着突然被打断,吓了个半死,怒气冲冲的瞪着她,眼睛一眨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谁啊?管得着吗你!”
这人穿着露脐装,手上涂着黑色指甲油,脚上还穿了一双尖头高跟皮鞋,身上混着些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
非恶意揣测一下......算了,郁晚星懒得和他纠缠,转而去推刚刚那个被他骚扰的男子。
“喂,醒醒。”
那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郁晚星喊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反应。
等到他皱眉头抬起头,郁晚星才看清楚他的脸。
......
这到底是孽缘还是什么,到底有没有这么巧啊。
蒋粤痛苦地扶着额头,头发乱糟糟地炸着,整个人显得有些呆,面部流畅的轮廓和分明的五官组合而成的凌厉感被削弱不少。
他在睡梦中听到一直有人凑在他耳朵旁边叫他,恍恍惚惚得感觉脑袋快要炸开,晃晃悠悠的直起身子。
他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酒吧的工作人员。酒吧老板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滑稽的场景——
一男一女相对而站,另外一个男人坐在他们两个中间,表情痛苦而茫然,仿佛遭受了多大的摧残。
酒吧老板是蒋粤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盯着这边看的人实在太多,他真想把蒋粤这幅呆比样拍下来好好嘲笑一番。
“这位小姐,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有工作人员反应你们这边发生了争执,我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他在三个人中选择了一个看上去相对清醒的,想要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晚星这时那点微弱的酒意已经完全消散了,她直觉不妙,感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我路过的时候看到这个男的好像在摸他,但是......”
郁晚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鲁莽,她好像管的有点太多了。
酒吧老板听明白了,连忙找人按住了那个露脐男。
然后推了推蒋粤:“喂,醒醒,我这可供不起你这大少爷,再睡下去失身了要。”
这都什么玩意儿。
蒋粤忍着头疼睁开眼,一下子愣住了,宕机一样定在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晚星。
“......”
郁晚星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这人不会傻了吧,她后退一步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还没来得及动,刚才还被定住一样的人却先她一步,直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倒了下来。
“喂!”
郁晚星怕他摔倒,赶忙上前扶住他,但是醉酒的人身体比平时更沉,她根本站不住。巨大的冲击之下两个人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蒋粤用手护住郁晚星的脑袋,不至于让她头着地,但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无疑是在提醒她今晚有多荒唐。
蒋粤死死抱着她不撒手,郁晚星用尽办法也没能也没能将他推开。
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郁晚星缩着脖子,呼吸一下急促起来,浑身像是被突然卸去力道,手脚发软。
“你别走。”蒋粤的嘴巴挨着她的耳朵,嘴唇无意识地在她的脸颊颈侧摩擦,呼出来的热气让她避无可避。
郁晚星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雪松檀木香,她的手一顿,推拒的动作一下子变成虚无。
他抱着郁晚星,两条手臂不断收紧,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