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麟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有点颓废:“哎,反正祝你成功吧。暗恋的滋味以前哥们不懂,现在算是明白了,真够苦的。”
“咳咳咳。”
蒋粤夹在指间的烟差点掉了,一口烟卷进肺里,咳嗽个不停。
他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目光看着应麟:“不是吧你,你还会暗恋?你暗恋谁啊。”
应麟笑笑,他一笑,眼下的卧蚕就会变得特别明显:“你这么聪明,早该猜到了吧。”
蒋粤:“我说呢,什么项目值得你亲自从粤东跑到惠城,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为了书宁姐来的吧。”
应麟和徐书宁谈过一段,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应麟行事高调,凡事也不爱藏着掖着,他身边关系稍微好点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两人谈了三年的,基本贯穿整个大学生涯,为什么分手的蒋粤不知道。
只知道分手后,二人一个留在美国,一个回到惠城,基本处于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应麟问蒋粤:“你最近有见到她吗?”
蒋粤想了想,好像确实很久没见过了。
徐书宁很忙,这两年在国外待的时间更多一些。
“没见过,她忙得很,不过前阵子和她弟倒是见了几次。”
“徐书宇?”应麟皱眉,很嫌弃的样子,显然对这个之前的小舅子不是很喜欢。
他冷哼一声:“徐书宁每天忙得要死,他这个当弟弟的倒是清闲,每天什么都不用管吃吃喝喝就行了,真是废物投了个好胎,天生好命。”
蒋粤被他的刻薄逗乐了:“你怎么这么讨厌他。”
应麟肩膀一垮,又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总之我这段时间应该经常会来惠城,你有她的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
蒋粤见他不像开玩笑,便提醒他:“你认真的吗?”
应麟狠狠点头:“当然是认真的了。”
蒋粤:“可是书宁姐已经有孩子了,我还听说她在美国有个华裔伴侣。”
应麟笑不出来了:“那又怎样。”
蒋粤有点笑不出来:“你不会是打算当第三者吧?”
应麟表情平静,眉宇间有淡淡的疲倦,眼神中却闪烁着疯狂。
好半天,他才掐灭手中的烟:“不至于,我听说她那个孩子是精子库里买的精子然后做试管怀上的,她应该还没结婚。我靠,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有那么没下限吗?”
蒋粤心想那可不一定。
两个同样情场失意的男人有了共同话题,自然而然地升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谊。
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喝的都有点醉。
蒋粤喝多了,拿出手机在他和郁晚星的聊天框里戳来戳去,嘴巴里喃喃自语:“怎么还不回消息呢?”
“干什么呢你?”
蒋粤头一低趴在桌子上,额头贴着玻璃桌面,凉凉的。
他的语气有点委屈:“我也不知道,她不回消息。”
应麟看不上他这幅磨磨唧唧的样子,什么样的人才搞暗恋一搞就是七八年,喜欢就大胆追啊。
“她不回你消息你不会继续给她发,还不回就直接打电话!”
“你说的有道理。”蒋粤坐直了,像是从酒精和应麟的话里获得了无限的勇气:“我要给她打电话!”
蒋粤没给自己犹豫的世界,直接一个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通话铃声响了很久,蒋粤喘息的节奏也被打乱,就在他以为郁晚星不会接,失落地准备挂断的时候。
电话被接通了。
“……喂?”
郁晚星的声音很低,很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刚刚哭过。
蒋粤瞬间清醒,酒劲儿一下褪个彻底,心脏像是被人用一只手紧紧攥住。
“郁晚星,你哭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话。
蒋粤更加担心,思绪天马行空地发散,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不好的想法。
电话那头很安静。
蒋粤只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和什么东西哗啦啦打在树叶和窗户上的沙沙声。
是下雨的声音。
但是惠城没有下雨。
蒋粤站起来,拿起刚刚被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
“郁晚星,你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