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自己忍,还劝蒋粤也要忍。
母子俩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讨要报酬了。
融海集团,一定得是她儿子的。
孙薇心里想着,掏出手机给一个没有来电备注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
郁晚星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从姑姑家带回来的那个盒子放进行李箱里,以免回英国的时候忘带了。
收拾完东西后她简单吃了个饭,一边吃一边思考着蒋粤昨天晚上对她说的那些话。
蒋粤说,他是因为和蒋轩打架才被没收了手机关在家里的。
可蒋粤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在那个节点上爆发了呢?
联想到蒋粤消失的那个时间点,郁晚星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她掏出手机,想要找闻秋雨要一下蒋轩的联系方式。
她想约蒋轩见一面,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说清楚。
消息编辑好,郁晚星却又犹豫了。
那天他和蒋轩只是匆匆交谈了几句,但蒋轩留给她的印象却非常深刻。
他看她的眼神阴湿地如同盯着已经到嘴边的猎物,说话的样子犹如毒蛇吐信,实在是令人很不舒服。
这条消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郁晚星深思熟虑,决定还是继续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来。
先想办法去公安局找当年出警的那位警察了解情况。
明明只是隔了一晚,郁晚星躺在这张她原本已经睡习惯的床上,突然就觉得这张床大得有些叫她难以适应。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那些零零碎碎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她强迫着自己放空,终于在凌晨两点左右才疲倦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郁晚星循着记忆来到目的地。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郁晚星只依稀记得当年出警的那位警察姓程,是惠城市公安局某分局的警察。
她深呼吸一口走了进去,正好看到有一位女警坐在那里。
郁晚星走上前,非常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一下程警官在吗?”
女警官闻声抬起头来,她长着一张娃娃脸,说话却非常利索:“程警官,还是陈警官?”
“程,程序的程。”郁晚星大概比划了一下:“他大概这么高,平头,长脸,皮肤比较黑。”
女警官摇摇头,非常肯定地回答她:“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姓程的警察。”
郁晚星非常确定她没有找错地方,她有些着急,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慌乱:“你确定吗?他会不会是调到别的分局工作了。”
女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我才来四年的,确实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
郁晚星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一颗心沉到底。
程警官是她唯一确定能知晓当年那件事内情的人,她惦记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找错呢?
郁晚星失魂落魄地往出走。
女警官看着她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忍:“哎,你等一下!”
她拦住一个路过肩章上有一根橄榄枝和两枚四角星花的人:“文队,你知不知道她说的这位程警官?”
文队长走过来,问:“哪个程警官?”
“她说是平头,长脸,皮肤有些黑,咱们局里有这个人吗?”
男人脸色一变,说:“你找程讼?”
郁晚星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
文队长将郁晚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说:“程诵早就不在我们局里了,大概六七年前就走了。”
郁晚星有些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消息:“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文队长摇摇头,表情有些无奈:“不知道,当年他因为一个案子得罪了人,被下放到乡镇派出所,没过多久就不干了。”
“听人说他是自己干不下去辞职的,从那之后就再没跟我们联系过,也没人知道他后来去哪里了。”
郁晚星的声音发着抖:“那您能告诉我程警官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吗?”
文队长看着郁晚星的表情,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一定非常重要,于是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七年前的六月份。”
七年前的六月,正是郁晚星出事一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