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帝君看着他质问的目光皱眉,心火一下子烧得更汪,他反问:“我做了什么?”
接着他重重拍了一下手边的扶手,站起身怒道:“要不是本座将你那抓到一丝机会就要上位的心魔封印进魄里,你现在已经被心魔控制了!你还敢质问本座!”
他怒视着褚枭,却又在站起身后敏锐地察觉到屏风后有人跑了进来,候在外室。
梵清境的人轻易不会在没有召见的情况下来打扰他,眼下听到里面有动静就立马有人跑进来必定有要事禀告。
所以梵清帝君换了语气,叫外边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崇善留下来将时愉失踪之事禀报帝君和褚枭的人,他飞快地将事情如实禀报。
帝君颔首,刚想说话吩咐什么,就见褚枭动了。
“你干什么——”
褚枭竟然突然以手覆面,食指按着眉心,梵清帝君敏锐感觉到他将要做的事,他来不及阻止,一丝晶莹已经被褚枭牵扯出眉心。
他急急闪身下去,抓住褚枭的手,他完全没想到褚枭竟然疯到要将他方才好不容易封住的心魔和魄扯出来。
“疯子!你又要干什么?你以为本座的封印是你想解就解的——”的吗?
“你将魄封印了我找不到她!”褚枭心都揪在了一起,不等帝君质问完就打断他。
时愉果然出事了,甚至到牵动他放在她身上那一魄的程度,她是重伤濒死还是已经死了……想到这种可能,褚枭呼吸都停了,心脏痛得他痉挛。
梵清境的人说她消失了,他没了魄的感知,如何找到她?会晚的!会迟的……
禀报那守卫继续说:“方才有天马带来了时愉将军的消息,眼下崇善长老已经带人跟着去了。”
他话音一落,被帝君控制住手的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梵清帝君看了眼面前空空的地面,重新走回了座上坐榻。
他轻轻叹息一声,对着下面待命的守卫吩咐:“加派人手,尽力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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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枭寻着和惊羽之间的灵契寻了过去。
众人看到他眉眼失措、头发散乱的样子都吓了一跳,惊羽兴奋地喘起粗气。
崇善不知情,但邬雲是知道褚枭与梵清帝君闭关是为了什么的,此时看到褚枭出关,他立马跑上前去。
褚枭真实身份还未暴露人前,所以他止住了要跪地行礼的冲动,只问:“枭起,你出关了,可还好?”
邬雲声音越来越弱。
看到褚枭这幅模样,他想自己这问题不用问了,答案显而易见,他这哪里是还好的样子?
褚枭确实也没工夫回他。
“时愉呢?”
邬雲崇善几人愧疚地摇了摇头,崇善正准备上前来,却见褚枭看了他们一圈,胸膛剧烈起伏,然后几步踩过密林地面遍布的杂草走到惊羽身边。
惊羽会意,低下头,由着褚枭将掌心放在他额顶。
结了契的神兽能与结契人共感,于是方才惊羽同乘黄时愉经历的一幕幕飞速出现在褚枭脑海之中。
褚枭张目,四下张望,最后望定方才看到的,惊羽记忆中时愉最后留下来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
草丛中被压塌的叶片和根茎上沾染了大片血迹,刺痛他的眼。
崇善上前来,沉默又悲痛地递给他一封灵笺,封面指定要他亲启。
里面几行血字:“人我带走了,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我们的刑具,能不能撑到你们来救。”
褚枭轻而易举识得清每个人每只兽的灵力和气息。
他捏着灵笺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几行血字上的气息和草丛里的一样,是时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