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迟到了,我还不会可以烘干头发衣服的魔咒。”我看了一眼还在滴水的头发。“我去后面一个人坐。”
我坐下挽起湿哒哒的头发,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打湿,大片的布料变成深色,我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去记笔记。虽然早有耳闻宾斯教授“催眠大师”的称号,但是亲身体验一把才真正体会到他声音的威力,我在以前的数学课上都没这么昏昏欲睡过。我捏了捏鼻根,去看窗外的风景。
当我快扑通倒在桌上睡过去的时候,我身边扬起一阵混着橙花、柑橘和玫瑰的微风。
“抱歉……”一个人向我双手合十抱歉。“我迷路了,学校的路太难找了。”
他显然是乘教授不注意从后门溜进来的。
“嗯。教授没有点名。”我连想看清他的脸的欲望都没有,继续打起瞌睡来。
“你的头发湿了。”
“嗯,皮皮鬼做的。”我已经合上了眼皮,迷迷糊糊地回应。
他再问了我句什么,我敷衍地嗯嗯了一下,打心底希望他可以看出来我很困了让我睡觉。
我感觉压在我头上的头发忽然变得轻飘飘的,身上也变得干燥暖和起来。
“你这样顶着湿头发会生病的。”
“谢谢。”我转过头冲他道谢,不过我还是太困,费劲地睁眼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不知道那有些轻飘飘的声音他有没有听到。
身上逐渐变得变得温暖舒适,橙花和玫瑰的香气也很舒服,我轻轻地微笑了一下,但是这舒适也让我的防线被瞌睡虫击垮,我趴在桌上满意的睡觉了。
嗯,还咂了咂嘴。
从魔法史教室出来的人大多带着刚睡醒的困倦,我甚至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哈欠声。
去礼堂的路上,我们又撞见了皮皮鬼,它正在冲人群丢粉笔头,见到我,它竟然认了出来,哈哈直乐,冲我唱自己编的歌。
“瓦迪瓦西。”
地上的粉笔头直冲冲进了皮皮鬼的鼻孔。
感谢卢平教授。
它惨叫一声,骂骂嘞嘞用手冲我比着一些下流手势。
“一报还一报,这很公平,你还有下次的话我会让你的舌头紧贴你的上颚说不出来话,再用魔咒把你手指头都粘在一起。”
它骂骂嘞嘞飞走了。
有人为皮皮鬼的囧样笑了起来,这只恶作剧精灵太让人头疼。不过为了不让比皮皮鬼更难缠的费尔奇因为我在走廊上施魔法来把我抓到斯内普教授面前,我还是最好赶紧走。
“走吧,费尔奇来了就又是一个麻烦。”
我抱着书快步在楼梯上走着,和不知多少人擦肩而过。
我直直向前走,注视着眼前的人海,忽然一个人在路过我时一顿转过了身。
就像是为了我转过身,就像我不像平常低头看路,而是直视前方是知道一定会有人为我转身。
一个绝对不会涣于人海的男孩。
他有无以质疑的出众样貌,就像希腊雕刻家刀下最满意的作品,他就像一副油画,看向我微亮的眼睛里有暗暗的期许和更多的喜悦和好奇。微微向我倾斜的肩身和他的神情让人想到那些西欧作家笔下的爱情。
我和他对视着,但是他身后的伙伴反应到他的落下,叫了一声。
“阿尔。”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只有转过身去追寻自己的同伴。
其实我们对视的时间就只有几秒钟,甚至我只来得及看清他的脸,橙花和玫瑰的气息也被风裹着吹散了。
但是我们总是会因为一些有的没的记住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关的人或气味。
“你不能回你的鸟窝吃饭吗?”
“你才入学第二天就激发了你斯莱特林对其他学院发射毒液的技能吗?”
“你的爪子从我餐盘上拿来。”
“知道厌食症都怎么死的吗?”
“不用你讲,你也太闲了,把我都牵连到,看那边。”我用拇指指了指亚克利斯。“你惹的人。”
“不用管她,她就是个疯女人。她跟你说了什么疯言疯语吗?”他扯着面包塞进嘴里。
“没有,比起她,我觉得你更疯。你一块面包已经嚼了快五十下了。”
“……真没说什么?”
“我们承诺过不会去管对方的事,我做的很好。”
“……我去找她,你最好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
“神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