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把面粉和鸡蛋搅样成细腻的面糊后,一块黄油被我甩进平底锅里,它很快就融化开来。
我用一个大勺舀起面糊倒进锅里,我看着它慢慢变得金黄,然后四周变脆。随后用锅铲在面饼周围转了一圈,然后把锅往前一送,再往里甩,煎饼一下飞了起来,翻过面,而这时煎饼翻过来的那面已经是浅褐色了。
在我准备把咖啡倒进咖啡壶时,壁炉里传出什么响动,我厨房探出头,是福利先生。
这么多天,他还是头一回回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看着身上不小心沾的炉灰,挥动了一下魔杖,全身一下整洁如新。
我看看他的动作,忽然想起煎饼还在锅里,连忙退回厨房。
“福利先生,你要吃早饭吗?”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什么,探出头问了他一句,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又钻进了厨房。
咖啡煮开后,我用毛巾包住壶柄把咖啡倒进杯子里,免得烫手。其中一杯我在里面加了炼乳,咖啡一下变成黄褐色,香味也很好闻。
这时杰西走进厨房,看我忙活一阵后,伸手帮我端起盘子。
“火腿煎蛋、熏肉煎蛋、熏肉火腿,洋葱。你想要哪个?”我把切成片的熏肉放到锅里煎熟,它的油脂被煎过之后,发出“滋滋”的声音。
“熏肉煎蛋。”
“好。”我用锅铲压了压熏肉,把它翻过了一面。
他们这对父子在餐桌上都分外的沉默,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发扬的很好。我在煎饼里加了些糖,当福利先生吃下第一口抹上果酱的煎饼时,他顿了一下,然后他就没再往饼上抹酱了。
表情管理不错。
杰西倒是给所有煎饼都抹上了橘子酱,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餐桌上很安静,每个人都只是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偶尔杰西递给我果酱罐。
在霍格沃茨和孤儿院里,大家都坐在长桌上,常常会说说笑笑。即使在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可能会安静一点,也不会缺乏讲话声。
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所以除了偶尔的自言自语和对餐具什么的说两句,我都很安静。
我有时会出去溜达上几圈,再姗姗来迟地去吃饭,或者干脆不去吃饭,这让人很难在吃饭的时候堵到我。所以在霍格沃茨,除非熟悉我的课程表,很少有人知道我在哪。卢卡斯偶尔能逮到我,然后就会把我提溜到厨房吃饭,他则慢慢地喝半杯雪莉酒。
我吃饭时习惯手里有本书消遣,都是各种闲书,不时叉起一块什么送到嘴边或慢慢地喝一杯东西,这就使我很少跟别人一起在吃饭的时候聊天,一般就是你问我答,一来一回的。
当他们喝起咖啡时,我就从饭厅里出去了。
电视机被我打开,正好在播一个搞笑节目,我卧在沙发里,看着上面的画面闪烁,有些犯困。我拿起一个苹果,开始用小刀给它削皮,我总是削不好,没法把苹果皮削成一整条。不过这次起头不错,我慢慢地削了下去。
在削到最后一圈时,福利先生出来了。
“我们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福利先生说,他的脸上总是一本正经的神情,让人乏味,“这要你留下来看家,在月中我们会回来的。”明白,先生。”我简洁地回复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看到房间里的那些电器,福利先生似乎有些不耐,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说什么,在我饶有兴致的眼神中,他生硬地对杰西说了句走吧,杰西轻声说了声再见后,跟上了他爸爸。
“Goodbye.”伴随着他们消失的声音,我咬了一口苹果。
电视机里传来笑声。
我的房间如果被那些讲究爱好整洁的人看到,他们一定会尖叫着自过去。床上的被子不规则地躺着,一个角被藏了起来;枕边有一本打开的书,一些书凌乱地被扔在床上靠墙的地方,床脚边有一个敞开的箱子,里面是各种魔法书和我的坩埚。桌上堆满了敞开的、关上的书本和羊皮纸。书架里面的书本东倒西歪,看上去应该是原先摆放整齐,但被人时不时抽走一本,所以崩塌了;上面还摆着一个个罐子,里面是用来熬制各种魔药用的昆虫或蛇,因为要现用现杀,所以养了起来。当然,这里的有些东西是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用不到的,不过我因为对一些药剂感兴趣,所以随手买下来了。房间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画。风格迥乎不同,整个房间显得拥挤,但我感觉很舒适。
和我的东西挤在一起真的很让人安宁,我躺在床上,不留意踢了一脚我的书,我说了声抱歉。
没一会儿我就沉沉睡去。
不远处的鸣笛声将我惊醒,我扑向了窗台,胡乱地喘了一会儿气才清醒过来。
我手脚慌乱地胡乱扯开窗帘,从窗口望出去。现在的天空很暗,一些星星懒洋洋地贴在上面,街道上很寂静,连声猫叫都没有,两边的人家都关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