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糖纸丢了,那份希望也没了!
“他,也祝你们幸福。”吴疑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他放下了,放下本就不属于他的那份牵绊。
沈柔娇抿着唇,笑了笑,她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张庆军是该放下的,她选择了周淮樾,也只喜欢周淮樾,“谢谢吴哥,也谢谢庆军哥。”
吴疑拍了拍她的肩,在心中替兄弟惋惜,遗憾他们两人明明有缘却无份。
他出事,她竟能梦到,一般人没有这样的心有灵犀,可惜天公不作美,只给了缘却没给份。
……
眼看三月底,周淮樾还没回来?
前几天的电话里,他说事情都已处理好,月底前一定到家。
可等了一天又一天,没见着人,也没个电话。
人越等就会越心焦,开始胡思乱想,各种不好的念头疯狂翻涌,让沈柔娇坐立难安。
为缓解焦虑,她在实验室一待便是一天,汤知培倒是不赶她走,但也不搭理她,他自顾自鼓捣培育舱的东西。
距离四月还有最后一天时,正坐在实验室看书的沈柔娇,听到敲门声,“小厂长,小厂长,你快去厂门口看看,大,大厂长回来了,他开车回来的。”传话的人情绪激动。
“周淮樾开车?淮樾,回来了!”丢下书,沈柔娇飞奔出去。
书掉在地上,被汤知培捡起时嘟囔道:“她学习指定差,半小时书页没翻过。哎,满脑子都是情啊、爱啊的,有意思吗!”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各有各的活法。
沈柔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大老远看到周淮樾,他靠在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前。
他也看到了她,往前跑了一小段,张开双手,想给沈柔娇一个大大的拥抱。
谁知,沈柔娇一跃而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腿缠上周淮樾的腰,一整个挂在他身上。
周淮樾只能红着脸托起她,还没缓过劲儿,沈柔娇的唇印在他的唇上,全厂职工原地吃瓜,小厂长热情似火,大厂长被吻得晕头转向。
“想我没!”沈柔娇捧起朝思暮想的脸撒娇。
“天天想!”周淮越抱着她往小轿车走,“桢桦送我们药厂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哇,陈姨,出手太阔气了吧!”沈柔娇松开勾着脖子的手,想从他怀里下来,周淮樾却不肯, “让我再抱会儿。”
“好!”
害羞?
不存在。
火车站台都不慌,自己药厂慌啥!
小年轻谈恋爱就是要往死里腻歪。
周淮樾真就抱着沈柔娇围汽车转了一圈,这是辆上海牌老爷车,车身线条简洁硬朗,前脸有镀铬装饰条和圆形大灯,车尾造型方正,整体造型复古优雅。
“你开回来的?”她好奇地问。
见他点头,沈柔娇又问:“你偷偷学开车了?”
“没偷偷,正儿八经学的。”上午忙完工作,下午去学车。
“可你电话里没说。”
“想给你个惊喜。柔娇,开心吗!”周淮樾终于舍得把人放下。
“嗯。”她笑的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上车,我带你去兜风。”周淮樾拉着她的手,为沈柔娇打开车门。
汽车启动,在全厂职工此起彼伏的吃瓜声中,驶出大家的视线。
“咱们大厂长还会开车啊,太厉害了。”
“明明是小厂长厉害,你瞅瞅人家的福气,大厂长捧星星一样捧着她,要啥有啥!”
“回去吧,回去吧,还上班呢!热闹都开走了!”沈天城嚷嚷着。
车子沿公路一直开,在一棵开得正艳的樱花树下停驻。
“它好美。”沈柔娇摇下车窗,手伸出窗外,去接风吹落的花瓣。
不偏不倚,一枚粉色的小圆点落入掌心,“你看。”
她扭身想把花瓣拿给周淮樾看时,他已凑到面前,勾起她的下巴,沉入她眼眸中,“你也美!”
视线缠绕是呼之欲出的爱意。
他吻上来时,她躲开一点,他再吻来,她又躲开……
周淮樾愣住了,只是笑,深色眸子里沈柔娇慢慢靠近,她主动吻他的唇,一点点,一点点,像荡在风中的花瓣儿,轻柔地骚动全身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