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再好他也只是一个男四男五,哪怕靠崇山明还完了500万的债,还有6000万的解约金。
500万他觉得对崇山明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就算恬不知耻的拿了,他也能忍着像吞沙砾一样的感觉,拿了就拿了。
6000万太多了,换任何一个人,他都觉得自己不值得。
虽然可能实际支付的没有那么多。
薛简不知道还要再攒多久才能攒够找律师的钱,不知道还要再蹉跎几年,才能攒够打完官司以后剩下的解约金。
到时候,他最好的年华就已经过去了。
崇山明怎么可能等着他呢。
更何况他还有可能会感染艾滋病。
到时候允不允许他拍戏还不知道,薛简宁愿回去恶心厉文谦。
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感染了,他就跑去找厉文谦,和他说,我现在回心转意了,资源给我,一哥的名头给我,我陪你睡,你要吗?
想到这儿,薛简都有点想笑。
是避之不及还是视他如洪水猛兽,他还真想看看那张伪装深情的假面被撕烂是个什么样。
夜幕低垂,今夜无月,外头是一片寂寥的黑。
薛简踉跄着站起来,打开酒店配的小冰箱,掏出来了他前一天刚做好的布丁。
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去借用人家的烤箱,以示抱歉,只能给酒店餐厅后厨的人都分一分,每天都做满满一冰箱。
薛简把它捧到了崇山明的面前。
心脏并不觉得痛,只是木木的,空空的。
“哥哥,这是昨天做的新口味,还没来得及给你,你尝一尝吧。”
崇山明嘲弄的笑了一下,声音也喑哑的如同外头低沉的夜空。
“这是什么,断头饭吗?”
薛简之前觉得还是程左礼讲话更像针,崇山明虽然和他流着一样的血,但是骨子里其实是温儒的。
现在看来,薛简只是没见到崇山明平时在人前的另一面。
简直和程左礼如出一辙。
“哥哥,你不要这么说。”薛简鼻子一酸。
他最受不了崇山明对他这种态度了,感觉难受的要死掉了。
“我没有弟弟。”崇山明的声音冷的能掉落冰碴。
薛简心脏一缩,手也颤了一下。
“哦…”
他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以后不叫了。”
眼眶还没来得及再红一次,头忽然被扬起。
崇山明一手轻轻的攥着他的头发,一只手贴着他的脖颈,用不容反抗的力气握着着他。
一个铺天盖地的吻。
薛简猛烈的挣扎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咬,又想到艾滋病是怎么传染的,生生止住了,唇齿半点儿都不敢动,只能用手臂无力的推拒着。
一吻毕,薛简发起了脾气。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声音和崇山明讲过话。
“崇哥!你…你疯了…吗。”
忍的好好的眼泪落的都来不及擦,薛简慌张的丢掉毯子,找纸杯给他倒水,塞到他手里,让他漱口。
崇山明手里握着纸杯,慢慢的收力,水痕落满手背,无声流淌。
薛简边哭边道:“要是你感染了怎么办!你大好前程…你那么好的人生,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能不珍惜。”
“那你呢。”崇山明忽而平静的问他。
“你扑过来替我挡住针头的时候,想过自己的人生吗。”
“我没关系啊。”薛简想也不想道。
“我一个孤儿,我不在意,没有人会在意,而且艾滋病…艾滋病也不一定会死,好好治疗还能活很多年,我没关系。”
崇山明听完这句话,又一次按住了他的头。
濡湿的眼泪蹭到他的眼睑,这是一个绵长又汹涌的吻。
他的牙齿在用力,挤压着薛简的全部空间,把他的舌头逼到无处可去。
他划伤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薛简的舌尖,迫使他与自己交换血液。
薛简拼了命的挣扎,挣到手腕都泛了红,最后用力踩在他的脚背上,崇山明才与他分开。
薛简气到发抖。
“你觉得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吗?”崇山明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慢慢抬起了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表情并不疯狂或阴鸷,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笃定。
“我不要风,也不求雨,如果老天真的如你所说的偏爱我,它就会让我们平安。
“如果你觉得,自己倒霉到连0.01的概率都会碰上,那就加上我的所谓好运,我来陪你赌一局。”
崇山明眯了眯眼,继续道:“我确信我们会赢,所以我all in。”
薛简刚要开口,崇山明的神色又忽而变的讥诮,“就算赌输了也没关系,艾滋病而已,不一定会死,好好治还能活很多年,对吗。”
薛简静默无声,半晌才动了动嘴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崇哥。
“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崇山明揽住他的肩头,以一种包裹的姿态,把薛简圈在怀里,让他无处可逃。
“没人的时候,要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