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看向录云依,又将目光回到录七淼身上,“给我一匹马,我给你解药。”
录七淼似乎不想再看他们了,朝录云依挥了下手,“把马给她。”直接转身回了院中。
无双先将华锦抱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拉起缰绳。
录云依担忧地问道:“小七的毒,要紧吗?”
华锦从药囊里掏出一个银镂刻的瓷瓶扔给录云依,嘱咐道:“分三次服下,三日可解”。
无双一夹马腹,扯动缰绳,马儿发足狂奔起来。
到天光大亮,两人已经跑出山谷一段距离,马儿的速度渐渐放缓下来。
华锦担心道:“你怎么样了,受伤严重吗?”无双几乎没怎么说话,华锦几次问他的状态,都未得到回应,不禁着急起来。
“我很累。”有些干涩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那里。”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受伤。”华锦感觉心里有些酸胀,他打了多少场,杀了多少追兵才弄得这一身血衣。
入夜后找了个溪边,无双直接站在小溪里面,把身上的血水都冲掉,掏出包袱里面仅剩的一件在慕家随手拿的白衣穿上。
华锦撸起他的衣袖,查看他整条手臂,还好几乎没有他自己的血,都可以洗掉,终于放下心来。
两人一路捕捉些山鸡野鱼,一路未停。路过回龙城,华锦想了想:“大隐隐于市,进去找个客栈歇歇。”
一路风尘仆仆,简单在回龙城北找了个小客栈要了房间住下。
无双躺在床上,疲累地阖上了眼睛,但是仍然轻轻握着华锦的手臂,“你不要自己出去,我休息一下。”
“恩。”华锦伸手将无双有些凌乱的额发拨开,把手抽出来,也侧躺到床上,看着他的侧脸,“你睡吧,我哪儿不去。”
一日夜之后,华锦已经觉得恢复了精力,但是探无双的脉搏却是有些奇怪,好像一直在被什么扰动。
“内力恢复,离北离日近,我受大明朱雀的影响会越来越严重。”无双解释道,“不用担心,回去再解决。”
华锦更加归心似箭,向飞回北离找师傅要应对的办法。
几日跋涉来到南北分界的江边,正犹豫着往哪个渡口坐船,就看见江面上一艘巨船,飘扬着沐家的旗帜。
华锦雀跃道:“是沐三公子派船来接我们了。”
临近湍流的江水,河岸皆是些蜿蜒峭壁,而平坦一些的河湾,河岸净是些沙土碎石。沐家的船停在中心江界,没有往前,放了一艘小舟缓缓驶来。
无双和华锦找了个平坦的河岸等着,小舟未到。四五十个碎离堂弟子却先到了,带头的是三名浑身穿着盔甲的人,背着长柄陌刀。
“领命等你们几日,终于到了。”鹑火站了出来,向身后一挥手,一排弟子张弓搭箭。
箭如雨下,无双踏前一步,怒道:“好,喜欢挡我?”所有的箭凝滞在空中抡出一个圆弧,调转方向激射而回,刺透了整排弓箭手的胸口,全部都倒了下去。
第二排弓箭手又张起了弓,鹑火一声令下再次放箭,喊道:“看你多久力竭。”
华锦抱住了无双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少动杀念。”
这一次所有的箭依旧在空中抡出一个圆弧,但没有再刺透弓箭手的胸口,而是一排插在河岸上。
鹑火举起陌刀,跑了几步,凌空一刀劈斩。
一杆银枪飞来,插在鹑火身前,枪尾震动不止。身着黄色衣裙的司空千落从江上的小舟腾空而来,立在枪上,傲然道:“这两个人,我保了。”
鹑首、鹑尾、鹑火联合攻来,司空千落一杆长枪,缠斗三人,渐渐有些不支。
萧瑟没办法,只能拿着无极棍同样从小舟上跃来,从三人围合之中将司空千落拉了出来。
鹑首看着来人,陌刀遥指无极棍,阴沉道:“永安王萧楚河进我南诀国土,莫非是要挑起两国战争?”
萧瑟将无极棍架在腰间,把司空千落挡在身后,带着不羁:“永安王萧楚河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要动我萧瑟的女人,做梦。”
雷无桀姗姗来迟,本想玩个凌空鹞子翻身帅气落地,结果踩在乱石上不小心崴了下脚,一手搭在萧瑟的肩上拍了拍,和司空千落站在一起,安排道:“兄弟,你打头阵。”
无双揉了揉怀中华锦的脑袋,压抑心中泛起的杀意:“交给他们吧,我们先走。”将所有羽箭凌空排到江面上,直接抱着华锦,轻踏羽箭,直接跃到江界中心的沐家船上。
萧瑟和千落跟他们过了几招,萧瑟回首看了一眼:“快走,不然要自己划船回去了!”一棍挡开陌刀攻势,拉着千落使出踏云乘风步,也借力羽箭跃了回去。
雷无桀一看,羽箭已经开始抖动,一支支落入江面,完了,等等我!提气纵身,勉强回到了之前的小舟上,拿起船桨奋力向大船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