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池俞安也不恼,神色看起来无比温和:“别误会,我就是想当面感谢一下你。”
“谢我什么?”
“那晚我们小酒可是多亏了你……”
我们小酒?不知道为什么南以乐就是见不得池俞安这厮,总觉得他为人虚与委蛇、阴阳怪气,与他相处起来老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他摆了摆手说:“别,感谢可就不必了,毕竟我也没出什么力,不像某些人,什么功劳功都想揽。”
“以乐。”沉清酒及时出声制止。
池俞安面色有些不自然,又继续说:“你不说我还忘了,还有程怀亦,平时也是没机会见她,那天的事也多亏了她。”
他不提程怀亦还好,一提南以乐就更加烦躁,于是在心中暗暗骂道,“装他妈什么大尾巴狼!”
他性子一向直爽惯了,明明池俞安也没怎么招惹过他,但他就是打心底里对这号人厌烦透顶,于是他故意说:“想感谢还不简单么,给你个地址,去伦敦当面道谢啊,否则怎么表现出来你想感谢人的诚意。”
池俞安语顿,露出尴尬的神色,于是故作淡定地将头转向一边的沉清酒,说:“小酒,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海鲜粥,路过的时候我看有一家新开的粤式餐厅,所以专门进去买的,你尝一下,看好不好吃?”
沉清酒坐直身体,笑着说:“谢谢!”
南以乐看着池俞安在眼前晃来晃去,对着沉清酒那副百般殷勤的样子就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沉清酒见他要走,焦急地喊他:“你干嘛去?”
南以乐头也不回,“腾地儿!”
房门被咔嚓关上,南以乐低头愤愤不平,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
“谁又惹着你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南以乐抬头恰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南嘉鱼,以为她还在新婚假期,于是没细想就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啊?”南嘉鱼用像看傻子似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说:“你问我回来干什么?我回来当然是上班啊!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
南以乐撇撇嘴,一时懒得跟她计较,“那你这假期是短了点儿,我看你还挺爱上班的嘛。”说话间伸手拉着南嘉鱼就向走廊另一边拐去。
南嘉鱼被拽出去了好远才想起来挣扎,急忙去拍打南以乐的胳膊:“你拉我干什么?我还要进去看小酒呢。”
“进去干什么,有碍眼的人在,还嫌不够膈应?”
“你说谁?”两人停下来,南嘉鱼在看清楚南以乐的表情后一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池俞安?”
南以乐一副看起来很不屑的样子,但没有否认。
其实南嘉鱼也不是很明白,自己这位哥哥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池俞安,于是故意戳他:“我就很好奇,池俞安到底怎么你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对他敌意这么大?”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小人!”
“是因为程怀亦吗?”南嘉鱼直接问,“你也不能老是这么咄咄逼人,我知道你和程怀亦关系好,但你老是这样,叫小酒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好歹也心疼一下小酒的处境,毕竟她和池俞安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听你意思是我在阻止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喽?”
“都什么跟什么啊!”南嘉鱼白了他一眼,“真是不愿意跟你多说一句话!”
“我只是替怀亦感到不值,她为了小酒都……”南以乐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想起来程怀亦的叮嘱,又闭上嘴:“算了,她就愿意当个傻子,我们也管不了。”
“她都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没怎么。”
南嘉鱼想起刚才在医院门口遇到的罗钰,似笑非笑地问:“说起这个,程怀亦人呢?怎么没见她?那天的事我也听了个一二,而且我们医院急诊的罗医生可是对她大加赞赏啊。”
“别人赞赏有个屁用,”南以乐有些无语:“还不如会刷存在感来的好,都什么世道。”
南嘉鱼顿了顿,问:“难道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回伦敦去了?”
“回什么回,连路都走不利索,还能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走廊一侧传来了一个声音,“你说程怀亦怎么了?”
南以乐一顿,兄妹俩双双回头,看见沉清酒站在不远处,正拧着眉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