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敢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快的让她生出疑惑,她语无伦次地说:“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沉清酒将头轻轻地靠在程怀亦的肩膀上,用手臂圈紧了她说:“我的意思很难明白吗?我说我想你了,你能不能呆在我身边哪也别去,能不能继续爱我?”
程怀亦哽咽的不能自已:“沉清酒。”
“嗯。”
“沉清酒,我好痛,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真的好痛。”
“嗯。”
“沉清酒,你知道吗?我都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了,为什么我都要放弃了,为什么?”
沉清酒有些心疼与歉疚,“以后你再也不用等我了,你向我走了九十九步,那么剩下的这最后一步换我来走向你,我也想像你爱我那样去爱你。”
程怀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用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终于换来了一个沉清酒,即使这期间她曾无数次地想过要放弃,可实际上停止比继续更难。
直到最后坐进浴缸,程怀亦的脑袋都还有些发懵,她难以置信的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确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当顾宜之敲响程怀亦的房间门,看到沉清酒那张精致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时,心里便了然了一大半。
她走进房间问:“程怀亦呢?”
沉清酒跟在她后面关好门,用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她在洗澡。”
顾宜之眨眨眼,竖起大拇指说:“果然还是沉小姐有办法。”
沉清酒被她说的不好意思,“程怀亦这个人就是有些龟毛,有时候脾气像小孩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又计较的要命,谁都拿她没办法。”
明明是应该被嫌弃的事情,但顾宜之觉得沉清酒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厌烦的感觉,语气中反而是带着无限的宠溺。
顾宜之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之前确实没人拿她有办法,但往后嘛,”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沉清酒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又说:“那可就不一定了,你看沉小姐你这不就来了么,我看呐,不管别人拿她有没有办法,只要你有就好啦!”
沉清酒被说的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尖,“顾小姐你说笑了。”
顾宜之看到她明显脸红,于是也不打算再逗她了,凡事点到为止,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沉清酒说,“我觉得我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为什么?顾小姐不多玩一段时间。”
顾宜之摇摇头:“我已经在南屏耽误好些天了,是真的得快点回去了,现在正好你来了,我想我应该可以放心地走了。”
“实在不好意思。”
顾宜之笑,“好好的你道什么歉?而且我和程怀亦是朋友嘛,再说了我们一起到南屏来的,要是我一个人回去那到时候要怎么跟她妈妈交代。”
临走的时候,顾宜之突然转向沉清酒,“其实我很替程怀亦开心,因为她终于等到你了。”
她的眼神清明又坦然,反而叫沉清酒生出了无限的歉疚,“对不起!”
顾宜之讶异却又了然,她知道以沉清酒的聪明,早晚都会猜出来她和程怀亦的那点过往,“看来沉小姐好像对我们有些误会。”
沉清酒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宜之转过身来面对着沉清酒,“我不知道怀亦她是怎么跟你介绍我的,但我想告诉沉小姐的是,程怀亦她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至少从我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一直到现在,她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你,她是真的很爱你。”
她不是圣人,曾经真真切切地恨过沉清酒也怨过程怀亦,更无法理解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去对一个人好了,但结果却差强人意。
但时间长了,慢慢地发现那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以前从没想过其实这一切也对程怀亦是一种不公,她们同样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说真的,最开始的时候我很不理解,也不能接受,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为什么我打动不了她,可后来我试图将自己带入到她的角度之后发现,其实她才更可怜,不仅要承受爱而不得的遗憾,还要怀着对另一个人的愧疚去生活。”
“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这么多年她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好像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开始真正的认识了她。”
“原来爱意是会从眼睛里流淌出来的,不管程怀亦有多想掩藏住她对你的在乎,可下意识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就像那天她听到你有危险时奋不顾身的样子,那时候我才知道,把一个人刻进骨血里是怎样疯狂的一件事。”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恨去嫉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