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着,迎面一人骑马奔来,马背上的人身姿挺拔,潇洒飘逸,满身少年意气,英姿勃发,让人心动。
“楚琰?”叶昀下意识看着那人轻唤出声,待看清来人模样,心头一喜,有疑惑,有惊喜,最多的,却是意外。意外他的突然而至,又或者说是意外他能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因为她此刻,实在是太累了,非常想靠在一人怀中,安心睡个好觉。
“阿昀,我来了。”楚琰在马上高喊,等靠近了一勒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快步走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毫不顾忌一旁瞪大双眼干看着的三个人,只是用力把她抱的很紧很紧,低声一遍遍重复道:“我回来了,阿昀。”
叶昀已经累的眼皮都开始打架,脑子也迷糊的分辨不出眼下的情形,方才碍于性命和面子一路坚持不愿意倒下,此刻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径直将浑身的重量全部放在楚琰身上,由着他将自己抱入怀里:“回来就好,走吧。”
楚琰身子一震,却极快的放松开来。他以为她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推开他。心中多日以来的期盼与相见时的浓烈欣喜,这一刻,均化成想将她揉进身体里的疼惜与欲望。他用力的将人抱紧,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生怕她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楚琰?”叶昀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又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这家伙,总是这么呆头呆脑,感觉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的不用心。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莫不是不情愿出现在自己面前?
楚琰闻声回神,立即心领神会的将人松开,又打横抱在怀里,末了低头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好,阿昀,我这就带你回家。”说罢,抱着她就要上马。
元若见状,连忙张开双臂拦在他们面前,斥道:“楚琰,你放肆,快将阁主放下来。”他主子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如何能被这小小书生染指,之前见他对主子殷勤已经很不顺眼了,哪里想到他竟然敢抱主子,真是胆大妄为,该杀。
“我不放。”楚琰不理元若,毫不客气的回道:“你有话就说,没事我带阁主先走了。”如今人在怀中,除非她自己说要下去,否则,他一定一不松手。别说是他元若,就是九棘叶湛来了,他也不会松手。
“不行。”元若固执地拦在马前,此刻见楚琰也执着起来,急的在原地蹦跳,只好解释道:“阁主内力尽失,又有伤在身,可受不得如此颠簸折腾。你,你快些放下阁主,先去城中寻辆马车来,我们在此地等你,届时再走不迟。”
“你说的好听,你怎么不去寻马车?”楚琰知道元若是生气他对叶昀的靠近,想故意支开他,可是此时此刻纵然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不会走的。他遂低头看去,只见她双目轻瞌,眉眼疏淡,脸色发白,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便知道她此刻必定十分疲惫难受,心猛地一抽,又将人揽紧了几分,遂对元若道:“我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一会儿,我带的马车很快就到。你若是嫌慢,大可自己跑去驾回来。”
原本奶娘蓉夫人和姓梅的护卫一直随他走的,只是他太想见到她因此一路快马加鞭赶路,这才将那二人甩在身后,不过,相距也不算太远。他之前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或被骂一顿,或被嫌弃一顿,又或被热心相待一番,只是没曾想,这一次的重逢,会这么令人心痛和生气。她又受伤了,怎么又受伤了?明明分别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再见就成了这样,心中气恼不已,遂问元若道:“谁伤的她?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是个爱抛头露面的人,前行必定驾马坐车的,可方才四人却摇摇晃晃,浑身是血的徒步走着,这实在异常的很。
“我凭什么告诉你。”元如不服气的道。
楚琰亦冷冷道:“元若,我知你有气,可是现在可不是撒气的时候。你若不告知我发生何事,我们之后如何相助阿昀,如何让她快些恢复?”
元若咬唇,气归气,可他说的确实在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叶昀恢复内力,于是不情愿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慕容禅和古濯联手挡我们去路,欲杀阁主未成,结果阁主却被前代大魔头梁缺缺吸走了全部内力。成了眼下这样。”
“梁缺缺?那个靠吸纳他人内力提升自己修为的得到门门主,江湖上的大魔头梁缺缺?”楚琰震惊不已。
元若又气,又无能为力道:“可不是他么。我按照阁主的意思送了一封信去,结果却给阁主招来如此横祸,我真是罪该万死。”
“只是,江湖传言,他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掉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楚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只存在于小说话本里的人物,他竟然又死而复生了?!
“我怎么知道,可他确确实实是梁缺缺,阁主在他手下几乎无还手之力就被吸走了全部内力,阁主是谁,她的功夫当今江湖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可在那个人面前也不堪一击,而且,他身如孩童,声音却仍旧还是那个如老钟一般的声音,难听至极。不是大魔头梁缺缺,又会是何人?”元若道。
楚琰凝眉沉思,总觉得其中有古怪,想到走之前叶昀交代他的那件事,又重重地看了元若一眼,忽然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大概知道她的意图了。
于是抱着人继续往官道上走,盼着能快点遇到一辆马车,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立刻租下来,让怀中人躺着好好休息休息。
既然她以身犯险开了局,那接下来就由他帮她执棋走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