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唐蔓默念,看向刚坐到沙发上的姚宇问,“阿辞的孩子?”
唐蔓还需回想一下,姚宇口中的那个女演员,“年前那个?”
姚宇越想越觉得可恨,“除了那个还有哪个?小书说这个女演员还住进了霍家,我看霍叔和纪教授真是老糊涂了。”
唐蔓这次看孟秦书,问:“做过DNA检测了?”
孟秦书点下头道:“听纪教授的意思是做过检测了,纪教授还告诉我这孩子很健康。”
唐蔓在霍家这些年,和纪教授亲如母女,两人有时还会躲在房间里谈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纪教授说起过阿辞常年吃药治疗精//zi质量差,即使女方受孕,也容易流产也有可能生出先天体质较弱或是畸形的孩子。
但纪教授也有说起,早在霍清辞十一岁时他们有提取冷冻精子,虽说那时他也一直在吃药,毕竟年数短,抱着万一以后能从其中挑出几颗质量好的侥幸心态,还是决定给他留了。
如果这个女星正常受孕,肚子里的还是健康的孩子,那可真是天降的大好事,霍叔和纪教授这么重视也合乎常理。
但……真的会是阿辞的孩子吗?
阿辞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吗?
唐蔓不相信霍清辞会做这种事,霍清辞可是个连喝醉都保持清醒的人。
去年十月八日是霍清辞的生日,唐蔓事先没告知霍清辞,到他纽约的住所,亲自动手为他准备烛光晚餐。
那天霍清辞回来的很晚,还是带着满身酒气回来的,他的身体不适合喝酒,霍清辞自己也知道,而且他没有酒瘾,平时基本上滴酒不沾,除非……心情不好时。
唐蔓扶他上楼,两人在楼梯拐角平台上推来搡去,霍清辞吐出一口酒,红酒液体打湿他白色的衬衫领子,留下斑驳的酒渍。
霍清辞抽出被她搀扶的这只手,食指指着还剩下的十几级台阶,口齿不清地说,“二千多级台阶而已,我一定能上去。”
之后她就这个事偷偷问了宋特助,宋特助告诉她,当天下午霍清辞和几个大客户去逛The Vessel蜂巢,螺旋楼梯二千多级,八十个平台。
然而,霍清辞登第四十个平台走不动了,剩下的四十个平台只能由时秘去陪客户,霍清辞扶着腰坐在台阶上,宋特助安静地陪着他,宋特助说他生平第一次在霍总脸上看到失意、惆怅。
她如果提前知道这事,绝不会在霍清辞这个心理状态下去招惹他。
可惜没如果。
走进房间,完全忘了唐蔓存在的霍清辞推上房门,但在最后一刻唐蔓从门缝里伸手进来,门夹住了唐蔓的手臂,唐蔓“啊”地一声惨叫。
门被快速往里打开,霍清辞朦朦胧胧的双眼瞬间清亮了,看上去像是酒醒了。
“你又发什么疯!”
霍清辞又发火了,可他却把她放了进来,唐蔓不敢说她是装得,让霍清辞知道她在装,非把她踢出去不可。
八年了,唐蔓还是第一次深更半夜进霍清辞房间,而且近一年不但唐蔓感觉出霍清辞对她有慢慢在关心,连纪兰都瞧出来还一次次提醒她,阿辞心里有她了。
唐蔓自我感觉总是这么良好,在加上纪兰一鼓励,又遇上霍清辞刚好有些微醉,天时地利人和,她更来劲了。
于是她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疼,霍清辞扶她坐沙发,让她挽起袖子看看受伤的位置,如果严重叫医生上门给她治疗。
唐蔓一把握住霍清辞的手腕,碰到了他的腕表,力道是往下拉的,声音娇软带点求道:“阿辞,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霍清辞目光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臂上,这只手正是她喊疼的手。
“阿辞,今天你生日。”唐蔓直面霍清辞移到她脸上已识别她意图的目光。
霍清辞什么也没说坐下来,唐蔓往他肩膀上攀,下巴垫着他的肩,柔软的唇瓣压在他耳朵上,“生日快乐,阿辞。”
纪兰说,霍清辞十八岁过后就没有大操大办过生日,但他们每年都会买个蛋糕,让厨师做一桌好菜给他庆祝。
这几年唐蔓成了霍家一份子,便和他们一块为他庆祝生日。
今年不同,只有她一人。
软若无骨的手指爬到霍清辞腰上,拽出被他塞进裤子里的衬衫,掌心轻轻压在他凸起的疤痕上,五指慢慢蜷起,指腹在他这条八公分长的刀疤上描绘,从前往后,霍清辞挺起身,偏头那一下脸颊擦过唐蔓的两片唇。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萦绕在她鼻尖,挥散不去,唐蔓手往下走,握住冰凉的皮带板扣,霍清辞的身体起了细微变化,唐蔓感觉到了。
“咔哒—”细微得声响。
唐蔓打开了板扣,可就在她准备继续深入时,一道低沉寒意森森的嗓音钻进她头骨,直达她心脏最深处。
“够了!”
犹如冰封起的湖面、屋檐下速冻起的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