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毅道：“别想了，世间有太多秘密了。”

苏燃转头看着他道：“你说，昊天门被人灭了，那天上成神的六个人会知道吗？”

林恒毅愣了一下，他低垂着头，“我不知道。”

苏燃笑了笑，“神仙不能插手凡间的俗事，所以即便后代子孙被人全部杀光，是不是也不能出手？”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出手？”林恒毅道。

苏燃盯着他，林恒毅躲着他的目光道，“那灭了蒋家满门的人，后来怎么销声匿迹了？你觉得他是怎么消失的？”

苏燃仰头看了看天，只是他在地下，看到的不过是大石头而已。

“不是成仙了，就没有感情了。”林恒毅道。

“但是，仙一旦下了界，还能回去吗？”苏燃轻声道。

苏燃看一些古籍的时候，还能多次看到神仙下凡，清除鬼患，赐福民众。亦或者有仙人就在凡间跟人一样生活，甚至发生了很多仙人和凡人的爱情故事。生下了仙和人的孩子。

但是后来，这些传说也好，逸闻轶事也好，就越来越少了。

神仙仿佛从他们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很多人修炼飞升，全都失败了，非常多的鬼患出现，民不聊生，那些所谓的神仙也没有再度降临。

这样的情况，一度让很多修真人士觉得他们这个世界跟天庭脱节了，断了联系，不由得开始恐慌起来。

而林恒毅的降生，却给了所有人带来了希望。

紫运国千年来积善积德，德行天下，十代人至仁至善，最后感动了上天，天赐仙骨，延续紫运国的命脉。

这足以证明，上天并没有放弃他们。

林恒毅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答案。

苏燃不再说话，只是开始在边上寻找入口，张鹤鸣能取走里面的尸体，想必这门已经被他哄着柳誉杉打开了。

这里如此重要，绝不是普通办法可以打开的。

苏燃一边观察，一边思索着。这时候就看到墓门的最下面的石壁上，竟然雕刻着一个棋盘，上面放满了黑白棋子。

苏燃猛地想到了柳家的那个族谱。

族谱的后面，有几个白点。错落有致，苏燃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奇怪，下意识就记在了心里。

如今到了这里，就发觉了，那竟然是一局残棋。只是没有棋盘，也不分黑白子。

不，应该是分的，只是怎么分？那个是真正的黑子，那个又是真正的白子？

苏燃闭上眼也，仔细冥想，如果他是下棋人，该如何落子。

林恒毅也不打扰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燃忽然睁开眼睛，笑着道：“我知道了，你按照我说的按动棋子。”

林恒毅把脸转到前面，脸上一转而逝的失落，“好。”他回答道。

林恒毅按照苏燃的指示落子，果然不多大一会，墓门缓缓地打开了。

苏燃笑着道：“果然如此。”

说着他抬脚就要进去，林恒毅用剑拦住他道：“我开路。”

苏燃后退一步，让他走在前面。

两个人进入墓室，映入眼帘就是一个巨大深坑，深不见底，而深坑的对面，就是一个个的关闭的墓门，就像是一排一排的房间一样，从上而下，不知道有几万间。

这种规模，倒是比柳家的墓地更为庞大。

蒋舒在竹简上留下遗嘱，死后不入祖坟。恐怕是因为内疚吧，家族被灭，他只是逃命，所以没脸见列祖列宗，所以才不入祖坟。

蒋舒的后人就把他葬在了蒋家祖坟的外面，之后蒋舒的后人，都跟着蒋舒埋葬，都没有再入蒋家祖坟。

苏燃挑眉看过去，对面有许多墓室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苏燃不用想，也是张鹤鸣做的。

蒋家的墓穴是万年前的，即便尸体保存再好，估计灵力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尸体也几乎都腐烂了。

张鹤鸣寻找到的那几具还没有彻底变成白骨的尸体，估计花费了很多力气，所以很多墓门都被打开了。

只是他就是为了寻找这些尸体吗？

苏燃他们脚下的平台上有往下走的台阶，林恒毅迈着台阶往下走，苏燃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也不知不走了多久，苏燃感觉空气稀薄了，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还行吗？”林恒毅停下来，问苏燃道。

苏燃挥挥手，“我没事。”

苏燃忽然站住道：“你先出去，这里不过都是死尸，没什么可看的，别污了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