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雨的突袭,安奈‘晚洁不保’!
最终还是吐了。
她吐了多久,林以棠就轻拍着她后背,温声哄了多久。
吐好之后,林以棠把安奈塞进副驾驶。
骤然的动作,使车身有略微晃动,后视镜上挂着的一颗金黄色的小星星也轻轻颤了颤,闪出金色的弧度,夺人眼球。
这就是安奈送给他的那颗黄金段泥做的紫砂星星,他做成了饰品,挂在自己车里。
他看了一眼星星,又看了一眼满身狼藉的安奈。
不会喝酒还逞能!
“看来我平时给你布置的功课还是太少。”
忿忿捏了捏她因为喝醉泛着红的鼻尖,恨铁不成钢!
她则是挣扎拧着身体,不满哼哼。
怕她再觉得不舒服,一路上林以棠开得很稳,经过减速带的时候都异常小心,车子的避震效果也不错,安奈一路上睡得很安稳。
好在美食街离他们的家不是很远,很快就到地方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最初,林以棠本来是安排安奈住在宿舍,后来安奈因为低血糖在宿舍晕倒过几次,他就让安奈搬来和他住一起,方便自己照顾她。
这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兄妹两人各占一间卧室,卫生间共用。林以棠起得比安奈早,睡得比安奈晚,两人用卫生间的时间错开,倒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把一直在哼哼唧唧地她安放在客厅里的皮质沙发上,打开空调,没有开顶灯,而是打开更柔和的走廊灯,打开抽屉里拿了一包现成的解酒茶,用水泡开。
“好热啊!”不满地咕哝了一句之后,她闭着眼睛开始脱衣服——一件粉色棉质T恤。
“别脱,我马上给你开空调。”他一把揪住安奈已经脱到肚脐眼儿的衣服。
脱衣未遂,她思绪缥缈,好像突然想起自己有点困,转道又躺沙发上睡觉去了。
虽然下雨,但是温度却没有下降多少,他抱着安奈折腾了一晚上,浑身都湿透了,但也不敢把空调温度调太低,怕她身上淋湿了雨再着凉了。
林以棠用五分钟洗了一把光速澡。
他回到客厅打算把安奈喊起来洗澡,却看见安奈已经自己坐起来安静地捧着解酒茶在喝。
愣愣地,像是在发呆。
“醒了?”林以棠好整以暇地看她。
安奈:“萌萌,我想洗澡,我身上好难闻!”
醒是醒了,但没全醒。
“小醉鬼。”他没好气。
难道这就是醉鬼同学最后的理智吗,居然知道要洗澡,而且还是一只会嘟着嘴巴卖萌的醉鬼。
“去吧。”林以棠把手里刚给安奈拿的换洗衣物和毛巾塞在安奈手里。
“萌萌,你真好!要不……”她闪闪了大眼睛,“我们一起洗吧!”
眼底眨巴着露珠般的晶莹,昏暗柔和的走廊灯打在她的眼睫上,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派烂漫纯真的年少。
林以棠:“……”
这个无理要求当然是被‘萌萌’严词拒绝了,安奈看上去十分遗憾,一个人进浴室洗澡去了。
中央空调的出门口呼呼地往外输送着冷气,不遗余力,但室内温度好像并不为所动,不减反增。
他看着她转身进卫生间去的纤细身影,突然感觉有点热。
林以棠镀到沙发前坐下,将她喝剩下那半杯解酒茶一饮而尽。
-
呼。呼。呼。
安奈进到浴室反手就把门给关上,整条人靠在门板上大喘气儿,门外是林以棠正在接电话的声音。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上次这么社死还是刚认识林以棠的时候,当时她第一次来例假身边没人照顾,肚子又痛的不行,只能央求还不怎么熟悉的林以棠帮自己买姨妈巾和换洗衣裤。
结果这位哥还给她找来了妇科医生,问她肚子痛成这样到底是什么毛病。安奈猜,这医生大概也是挺无语的,要不是看在林以棠是宜拙医院的股东之一,白眼大概要翻上天。
其实刚刚她就有点醒酒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林以棠,想想今晚一路上对他的所作所为,她就尴尬地脚趾抠地。
索性就继续装下去。
臭萌萌啊!明知道……她还!她还不如让她在烧烤摊自生自灭啊啊啊!
等下洗完澡回房间倒头就睡,明天起来就假装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对对……啊!”
林以棠还在跟隔壁市的江州大学的张校长通电话,张校长几次三番邀请他去江州大学做艺术设计系的客座教授,话正谈到一半,他就听见浴室里安奈的叫声。
短促尖锐,像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
他只能跟张校长致歉,说突然有点情况,改天再聊。
挂了张校长的电话,他闭了闭眼睛。
可能是一些兄妹之间的小默契吧,他也想到了三年前她捂住肚子,脸红到滴血的样子……
“可以帮我买一下姨妈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