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花影闭上眼睛,加快了念咒的速度,屋内花香更盛,自己的体温也在节节攀升。
只是……她都念了三回了,鸾弦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背后上药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差错。
花影心中一股凉意蹿上,预备后退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逃不出她的钳制。
“怎么不继续了。”鸾弦连声音都没有变一分。
想到把戏被戳穿,花影顿时无所适从,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异常的红,并促使她尽快逃离现场。
只是术法在嘴边还没过完一个轮回,她的手腕就被抓住套上了一条链子,原本谨记在心的的逃命术法在此卡了壳,接着怎么念都念不出来了。
施展不了妖气,花影只能通过物理手段开始不加掩饰的挣脱,只是这一乱动使本来仅有三条床腿支撑的小床又断了一条腿。
一侧的两条床腿断裂,整个床板向着鸾弦的方向倾斜,跪坐在床的花影眼见着也要摔倒了地上。
此时,鸾弦原本按住她肩膀的手环抱住腰身,将人带了起来,并抬腿用膝盖撑住了即将倒塌的简陋小床,随手施了一个链接术法,将床板重新固定。
确定这床没怎么容易倒了之后,鸾弦就把人放了回去,声音带了点戏谑说:“跟我耍这种花样?”
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愤怒,相反她倒有些欣赏起这个人了。有戒备心是好事,她可以理解。
如果没有戒备心,那么自己也万万没有机会走到如今。
“我又输了,你想怎么办。”连上昨晚,花影一连得罪了人两次,即使她表面没有愤怒的神情,怕是也不会让自己太好过。
她的确不适合修炼,所以至今修为都不高,但她也并非完全没有保命的方法,支撑她在这里活下去的正是方才对鸾弦施展的一套。
可以说是一种媚术,可以引得被施咒人意乱情迷,接着她就可以趁乱逃离。
这种术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境界带来的差距,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欲念,只要有欲念,她就能趁虚而入。
在此之前,她从未失手。
“你没有欲念吗?”在花影的预想中,自己在她眼中会变成她心中无法忘却之人。
但鸾弦的表现似乎并没有让她得逞。
“没有人能做到完全的心无杂念,我也不能免俗。”似乎是猜到她心有所想,鸾弦接着说,:“只是你太着急了。”
“所以有了破绽?”花影向来对自己的绝技自信,便进一步的追问了下去。
“我只是一名医修,你们妖族的术法我并不精通,所以我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只是你的神情出卖了你。”
“一副要算计我的样子。”
她的指尖点了点花影的额头,将人按了回去。
“现在我要做医修该做的事情,趴好了。”治疗烫伤的膏药在鸾弦的指尖,再度涂抹到伤处,并辅以灵力快速愈合。她在心中默念术法,指尖便将治疗的灵力渡进她的身体。
有点痒,但花影不敢动,她怕自己又被鸾弦以刚刚的动作按住。
“放松一点,太紧张不利于我给你治疗。”
花影听她的话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将身体放松了下来,那些温润的灵力进入身体后不仅缓解了灼伤带来的疼痛,在一定程度上也舒缓了这些天的疲累。
“后背的伤口结束了,现在转过来。”
鸾弦调整了一下内息,转身拿了一条帕子擦拭着手上剩余的膏药,再回头时花影已经仰躺在床上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的放在了一个地方,并小幅度的歪了歪头。
时间仿佛在此处被拉长,鸾弦的眼神在花影眼中成为这世上最亮的夜明珠,把她照得无所遁形,羞耻感这个词语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刚才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这令她感到更加不安。
耳尖,脸颊,甚至脖子都起了反应,体温又一次不正常的升高了。
“又要再来一遍吗?”鸾弦误以为她又要重复一遍方才的事情,手上的锁妖链已经蓄势待发了。
“不是。”花影快速的从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表情上却极为难看。
鸾弦收了锁妖链,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的确不正常,又给她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导致体温升高的原因。
既然不是生理性的,她慢慢俯身靠近花影,忍不住笑了一声,语调发生了轻微的改变,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好像真的对我有想法。”